池恩恩回去时,厉北爵已经到家了。
“池小姐,您回来了。”佣人为她拿出拖鞋,递了过去。
池恩恩有气无力的道谢,“谢谢。”
佣人受宠若惊,赶紧说不用谢。见她低头丝毫没有察觉到豪宅里压抑气氛的换鞋,佣人犹豫了下,小声说,“池小姐,厉少心情不大好,请您待会儿小心一点。”
其实她是想说非常不好,话到嘴边换成了委婉的不大好。
池恩恩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这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由衷的对她感激一笑,“嗯,我知道。谢谢你。”
她早知道厉北爵会心情不好,从她没接电话开始,已经做好了迎接他怒火的准备。
话虽然这么说,池恩恩还是很感激佣人对她善意的提醒。
*
豪宅的客厅灯火通明。
奢华水晶吊灯把房间每一个角落都照的仿若白昼,欧式真皮沙上端坐的男人抬起头,凌厉的短下,那张勾魂夺魄的俊脸难掩愠怒。
“你还知道回来?”
冷的结冰,寒的刺骨。
饶是池恩恩已经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还是被他仿佛吞噬一切的目光冻得浑身一僵。
“为什么不接电话?”绝对的质问口吻,这个男人从骨子里透出高高在上的矜贵!
池恩恩有种自己是犯人的不适感,她抿紧唇角,放下包,轻声说,“有点事。”
“什么事?”步步紧逼。
“……我不想说。”想起林美琪,她就想起白天在池家书房外无意中听到的谈话,心里仿佛比一块石头压着,烦闷的喘不过气来。她心情不好,口气自然不怎么好。
厉北爵死死的瞪着客厅里整理起包包小女人,脑袋里一根弦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他压抑着怒意,鹰眸一眯,威胁道,“池恩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否则,后果……”
自负还没有说出来,刚刚还低头整理包包的小女人忽然冷冰冰的怼上来,“否则怎么样?你要让我丢掉工作,还是无家可归,或者流落街头,再不然像个流氓一样***我?”
厉北爵被她一番抢白弄得有点回不过神来。
等他回过味来,才不敢置信的看向池恩恩。
这个女人翻了天了,居然敢吼他?
“你刚说我是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池恩恩还真有种!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压到了极致的气球,一肚子的怒气已经快要濒临爆了。她明眸一瞪,大声说,“我说你是流氓、****!神经病!”
厉北爵被骂懵了,这女人疯了吗?
“我说错了吗?从我遇到你开始,你对我就只有强迫、威胁!你根本不听我说什么,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只知道恐吓我,让我配合你。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变/态吗?”池恩恩怒气冲冲,仿佛要把这几天受的委屈统统泄出来,“厉北爵,你究竟想要怎样!如果你是报复我五年前离开你,要杀要剐,你给我个痛快。我不想再被你这样反复折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