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专属电梯一样是停在地下，她可不认为厉之衍会不用那辆舒适的总裁专属电梯，转而和员工一起挤电梯来。
要真这么做了，不是傻是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空荡的电梯里，唯独一个修长挺拓的身影站在最角落，神情平淡，桃花眼垂敛。
像是备战一样准备往里挤的员工纷纷愣住，就连好不容易等在最前的那些人也愣得不敢往里挤——
开什么玩笑?
他们不会是大早起还没睡醒，眼睛不好使吧？!
怎么还在这里看到厉总了？？
好好的总裁专属电梯，厉总不做，跑这儿干什么？这不是……
——傻吗？
书奈心里与那群人一起闪过这个念头。
她怕不是眼花了，不然怎么会怕什么来什么？
厉之衍脑子不会真有什么问题了吧？！
书奈摸不准他的心思，一时之间也不敢往里走。
厉之衍只静静的站在最里的位置，也不动，也不说话的，微扬的眼角平静的低垂着。
书奈不确定他有没有抬头看到她，她脚步已经开始往后撤了。
——与其现在和厉之衍对上，不如爬楼梯来的快，这样她还能想办法混过今天早上莫名奇怪的态度。
她刚起这个念头，就听厉之衍低沉的声音淡淡道：“都傻愣着干什么？不用打卡?”
当然用!
他这话一出，原本还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进的众人都开始往里挤了起来。
连带着最前边准备往外撤的书奈都不由自主的被带着往里挤。
身后一群人，书奈基本没有反抗能力，只来得及抓住电梯扶手，把自己带到和厉之衍距离最远的对角小角落，背对着，装鸵鸟。
好吧，她现在承认了，她刚刚不该抛下厉之衍离开，不然现在说不准她是和厉之衍一起走总裁专属电梯上去了，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和厉之衍一起挤在这么多人的员工电梯。
不知道是不是书奈的错觉，她心怦怦地跳，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会不受她控制的东西发生。
厉之衍站在最里的右侧角落，原本整个电梯不管是哪个地方都该很拥挤，但是他面前却像是被一块无形的结界隔开了似的，员工们一副就算是被挤成肉饼也不敢往他身上挤的样子。
厉之衍视线越过一群神情紧张的员工，落在最对角的，背对他的身影。
明面上看上去是和众人一样的对他尊敬，但是只有站在他的位置才能感受出来，她这样的做法，不是在尊重，她只是怕麻烦。
或者说，是不想让他对她过度关注才选择的像是竖起一道保护屏障似的尊重远离。
更准确而言，靠他并不很敏锐的雷达，书奈对他是有过一段靠近的时间的，转变点在于——
厉之衍垂眸，乌黑的睫毛在立体分明的俊脸上打下些阴影。
——对了，是在清楚他和宋婉瑜订婚的关系之后。
电梯缓缓上行，平常不觉得电梯慢，这次却感觉在电梯里的时间度日如年!
天知道他们怎么就跟厉总挤上了一辆电梯?!
这种事件在概率上是约等于零的啊！
“早饭吃了吗？”
寂静一片的电梯里，只有突然响起的厉之衍的声音。
“……”
厉氏员工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没听错吧？厉总不斥责他们踩着点上班就算了，竟然还关心他们有没有吃早饭?!
在那一瞬间，厉总伟岸的身影之后闪现的，是资本主义少见而耀眼的人性之光!
“吃了吃了!”有人率先反应过来，迫不及待的接话，“厉总不用担心，我们吃了早饭过来的！”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接着就有了第二个开口的人:“我也吃了，公司对面的那家包子铺很好吃，厉总您有机会也可以尝尝!”
“我还没吃，厉总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往后一定吃早饭!”
“……”
众人纷纷芸芸，唯独缩在角落的书奈不吭声，背着身子装不熟，装没听到。
厉之衍偏偏不如她愿。
不应各人的话，唯独加上了一句：“书奈。”
指名道姓，这次书奈是逃不掉了。
原本还在受宠若惊的各位立刻或惊或嘲的立刻看向书奈的位置。
书奈拿背对着他们都能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一道道探究疑惑的视线。
——厉之衍这是故意的吧？？
这个念头率先落入书奈的脑海。
她几乎是同时身体僵硬起来。
幸而电梯太急，她背不过身体，也就是这样她不转过身子太不显得奇怪。
“呵呵，谢谢厉总关心，我吃过了。”
书奈假笑了两声，心里不住的在想厉之衍的用意——
自昨天那个落在她身上的审视眼神，书奈就不得不把厉之衍的一切行为想的复杂些。
她到底是时刻谨记着厉之衍身上几乎比纪准还要高的危险指数。
电梯墙壁澄澈的反光，也诚实的映照出书奈脸上的表情——半点儿没有她自己话中的感激，几乎是警惕的神情。
“啧。”
厉之衍不知怎的，竟然没掩饰住一时之间涌出的，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不爽的情绪，薄唇间泄出一个声调。
电梯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冷了一个调。
接着他又清楚的看到书奈脸上的惊诧，以及她自己没察觉到的更警惕的神经。
——行啊，防他。
厉之衍凌厉挺拔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审视似是探究的视线仍落在电梯墙壁反射出的倒影上，“还撒谎?今天你没出去买早餐吧？”
话是问话，却是陈述的语调，若有似无之间带这些没加掩饰的熟稔来。
这句话几乎像是一个威力不小的炸弹一样，‘砰——’的一下扔进空气，又在空气里无声的爆发。
厉总是怎么知道书奈没出门买早餐的?!
厉总和书奈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他们怎么不知道？！
窸窸窣窣的是众人抬头或是动衣服的声音，各人的眼光像是加大了功率的探照灯似的打在书奈后背，将她这个无人关注的角落直接趁成了舞台最中央。
而书奈就说舞台上，原本该被忽视掉的群演，却莫名被导演加了戏份一跃成主演的演员。
书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