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奈一颗小心脏直接被震撼到了。
她手指都发抖，连忙退出了这个震撼她心灵的群聊，这次看准了，点进了纪准的聊天框。
直接一个视频通话过去。
“嘟嘟嘟——”的铃声一直响，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电话才被接起。
视频电话刚一接通书奈就看到了纪准那张好久不见的脸。
纪准唇角挂着的笑意温和，狭长的凤眼缓缓眯起，视线先落在书奈身上，而后就落在书奈身后的办公室里：“奈奈，你这是在哪儿呢？”
书奈愧疚于没能去接他，打了招呼之后说道：“厉氏，厉之衍单独分给我的办公室。”
“环境不错。”纪准似乎是心情很好的勾了一下唇角，只是要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笑意里不带一丝向上的情绪，“刚出来吗？”
他显然是已经听那些人说了书奈一直被困在电梯里的事情了。
书奈迟疑了一下，决定说实话：“没有，我出来之后先去洗了个澡。”
“啊，这是准备和我同进晚餐吗？”纪准单手支着脑袋，慢悠悠的笑着开玩笑。
“对啊。”书奈理所当然的点头，“之前不就说好了要请你吃饭的嘛！纪总别跟我客气，您敞开了吃。”
“那敢情好啊。”纪准温和的笑意真实了些，声音低低的闷小，锋利的眼角眉梢无不透着愉悦。
同一辆车噤若寒蝉的助理门知道自家老板喜怒无常，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老板这么毫不保留的开心样子。
之前还冰冷的像是坠入寒窑的车子竟然因为他的气势渐渐回暖。
纪准笑够了，掀了掀眸子，隔着银丝眼镜折射出冷质的光线：“去厉氏。”
“是！”司机立刻应了一声，掉转车头。
书奈抓紧把纪准哄得开心了，又说：“纪总，我先收拾收拾去，待会儿再和您叙旧。”
得到纪准愉悦的应下的一声之后，书奈连忙匆匆去收拾。
还没把桌上的东西摆好，办公室门突然被叩响。
书奈时刻警惕着自己现在没化妆的样子，也不肯开门，隔着门就喊：“谁啊？”
“是我。”厉之衍低沉磁性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好听的悦耳。
只不过书奈现在不能给他开门：“厉总？您有什么事儿吗？”
“给你送杯子。”厉之衍把手指勾着的白瓷茶杯转着看了一眼。
“不用！”书奈立刻拒绝，“我现在……不方便，明天我亲自找您去取可以吗？”
“……”厉之衍敏锐的察觉到了问句之外的坚定意思，顿了顿，也没逼着她来拿，只说道，“可以。”
“谢谢谢谢！”书奈大松了口气，突然就想到了厉氏那个八卦群的事，连忙又问他，“厉总，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怎么问个话还用这么委婉？
小心翼翼的。
厉之衍心里一片柔和，说话的声音也轻了：“什么问题？”
书奈一听让问，眼睛直接亮了亮，又嫌不够正式似的，小跑到了门口，隔着门郑重其事：“您是怎么培养出来这么多死忠粉的？”
……
知道厉之衍回到办公室都没能想出来书奈这问题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他把瓷杯轻放在桌子上，按了铃声招呼孟启进来。
孟启来的速度飞快，直直的站在办公桌面前：“厉总！”
中气十足的。
厉之衍挑了挑眉，不明白他今天哪儿来的这么高的精神：“帮我倒杯咖啡。”
孟启肌肉记忆的从桌上取走了杯子，竟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迟疑着皱眉说道：“厉总，您刚缺氧流了鼻血还是别喝咖啡了，要不我帮您倒杯红糖水？”
厉之衍把他最后一句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缓缓抬头，下颌压了压：“你刚刚说什么？”
孟启下意识的以为他是真没听清，正想要重复一遍，话到嘴边突然就反应过来了厉之衍的真实意图，连忙刹住闸，还有些委屈：“您刚刚因为书小姐缺氧流鼻血……”
道理他都懂，怎么就扯上书奈了？
厉之衍偏了偏头，桃花眼中明显的晃过一丝不解：“你刚刚说什么？因为书奈？”
“对啊。”孟启皱着眉，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什么，“公司上下都传遍了，说您为了照顾书小姐，特意控制呼吸导致的缺氧。”
孟启说完才抬头，直到抬头的时候厉之衍才看出来他皱眉压抑的不是别的，是兴奋，吃到瓜的兴奋。
厉之衍：“……”
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书奈刚刚问的那句——他怎么养出这么多死忠粉的问题是从哪儿来的了。
他哪儿知道，厉氏这群平时看上去很聪明的人竟然都这么会上纲上线，都这么……坚信不疑的呢。
厉之衍平生第一次后悔自己随口扯了一个谎言出来。
……
书奈上班来穿的那套衣服被她换掉了，装在了放在公司的大托特包里，正好带回家洗掉。
衣服换上了新的一套，就连帽子和口罩也都戴得齐全。
书奈装备完整的乘上了电梯，缩在最角落的位置压低了帽檐，一路没碰上一个脸熟的人。
她在一楼出了电梯，匆匆往外走。
一个抬头看路的功夫就看到了外头手指勾着车钥匙吊儿郎当往里走的厉沉——
厉沉？！
在这儿碰上他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书奈生怕被他认出来，脚步都变得有些迟疑起来。
正查几米的位置要和厉沉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听到娇笑的一声：“厉二少下午好~”
厉沉的视线顿时就被门口那两个前台吸引了过去，弓着身斜倚在前台和门口那两个小姑娘说话。
书奈感动的几乎泪流满面，她再也不说门口的小姑娘看不起她了——
这不很看得起吗？还特意帮她引开了厉沉，那两个前台的小姑娘可真是好人！
书奈连忙趁这个时候，匆匆从厉沉身后走过。
厉沉正勾着嘴角和那两个小姑娘说话，鼻子就嗅到了一股好闻的熟悉的清香，下意识的看向身后，注意到那个倩丽的背影，连人都没看清是不是，就扬声喊了一句：“书奈？”
书奈脚下高跟鞋差点儿没踩稳，步伐更急，装作没听到似的，一下都没回头，径直出了公司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