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卖就是为了钱,这什么劲儿都不用费,只是拍几张照片就有一千块拿,这种好事一年也遇不上一次,女人马上一脸欢笑,伸手轻轻的捏过林昆手里的钱,戏笑的道:“帅哥,你就不怕我拿这订金逃了?”
“不怕。”林昆嘬着香烟笑道,打火机攥在手里,却始终没有点着的意思。
女人笑盈盈的向前凑过来,脸上一阵的狐媚,那频频闪烁的一双眼睛,仿佛要把人的魂儿都勾没了似的,伸出舌头在红唇边上舔了一下说:“要不,我先脱了让你拍几张,省的我拿钱跑了你什么都没赚到。”
“Stop!”
林昆抬手阻止,淡淡的笑道:“我叫你来只是谈生意,如果你再这样下去,那对不起,这买卖我再找别人谈,我相信很多人愿意赚这个钱。”
“帅哥,你是认真的?”女人半信半疑的看着林昆,她出来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有些男人一看就很猥琐好色,到了房间里还不等把门关上就过来扒裤子,心急火燎的到了床上,没几下就缴械了。
还有些男人看起来很闷,但到了那档子事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玩的花样虽然都挺老土,不过持久力还是可以肯定的;再有一些男人长相斯文,大部分带着眼镜,一看就是高档写字楼里的白领,这些男人都是很有情调的,每次做那个的时候也都会顾忌女方的感受,完事之后感觉不错的还会留个电话。像她们这些出来卖的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第三种。
在眼前这个女人的眼里,男人不管看起来有多正经,到了房间关上门,一个个的本性便会暴露出来,一句话说回来,这世界上有哪个男的不色?
林昆脸上的态度淡定,嘴角嘬着香烟,脸上的表情有些痞里痞气的,这让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红尘女子慢慢有些相信他的话了,不知为啥这女人的心里突然一阵的失落,或许她想接林昆的活,不是因为钱,而是她确实被林昆的气质给吸引了,要真能和林昆干上一炮仗,倒贴她都能干。
林昆把事情具体该怎么做告诉了女人,女人表示这简直就是小case,玩笑的说让林昆准备好剩下的五百块钱,拍了拍屁股走出了门外。
林昆忍不住的又咳嗽了两声,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实在太特么的浓了,绝对是他有生以来闻到过的最浓的香水味,仿佛是从香水缸里出来的一样。
手里摩挲了半天的打火机终于点着了,在烟头上轻轻的一烧,一阵烟气缭绕,马上就冲淡了眼前的香水味,窗外的知了这时恢复了鸣叫,在这夏末炎热的空气里仿佛被煮熟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叫唤着。
房间里一下子变的安静了,隔壁里也不再有春风**的声音传来,林昆重新坐在床上看电视机,心里琢磨着那女人到底能不能拍到蒋涛的艳照。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林昆随口冲着门口问道:“谁啊?”
“帅哥,是我。”是那女人的声音。
林昆打开门,那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还有着一层没有消去的汗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脱,两条腿有些发软,一看就是没轻折腾了。
女人钻进了屋里,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虚弱无力的冲林昆喊道:“帅哥,快给我倒杯水,累死我了,那王八蛋太能折腾了,吃了两个大力丸,差点把老娘给干穿了。”
林昆笑着倒了杯水,女人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掏出手机道:“你把蓝牙打开,我传给你。”
林昆掏出电话照做,和女人的手机连上了,一堆的照片通过蓝牙传了过来,每一张都是蒋涛刚才赤身肉战的猥亵画面,林昆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你是怎么拍到的?”
女人摆了摆手,说:“别提了,那王八蛋根本不用我偷拍,主动提出要拍的,我说可以啊,拍得额外加钱,并且他拍我的同时也得让我拍他。”
“他答应?”林昆笑着问。
“不答应我不干啊。”女人嘻嘻的笑着说:“我当时的想法也简单,反正已经有你那五百块的订金在手了,大不了我拿着这个五百块跑了,今天这一趟也不算白出来,你也总不至于为了五百块钱报警来抓我是吧。”
林昆哈哈笑道:“你倒是够诚实的。”从兜里又摸出了五百块钱放在桌上。
女人当仁不让的收下,捏着钱数了一遍,满脸欢笑的说:“谢了帅哥!”
林昆笑着说:“后会有期。”
女人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目光里满是媚意的看着林昆的眼睛说:“帅哥,你真的就不想……我可以免费送你一次。”
“谢谢。”
林昆笑着打开门,推着女人的肩膀推出了门外,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女人站在门外气的跺了下脚,撅着红红的大嘴唇子娇嗔道:“什么人啊这是!”
林昆在酒店里一直待到下午三点多才离开,中间又见了一个出来卖的女的,这女的比刚刚的那个女的要老实一些,性格有些内向,不过做事却是很缜密,她是完全在蒋涛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偷拍的,拍的更真实一些。
林昆从酒店里出来后,直接开着车到了市中心幼儿园,有时间没见园长付国斌了,半路上路过一家酒坊的时候,从里面买了两瓶好酒,拎着这两瓶好酒就去了付国斌的办公室。
已经年过半百了,人生事业也仅限于此了,付国斌对于余下的人生也没有什么大的期盼,只要一家人都能平安顺利就行,常言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付国斌对人生已经看的开了,仔细回想自己这一辈子的升迁道路,起起伏伏跌宕不定,最终沦落成了幼儿园的园长。
记得当初刚沦落到幼儿园园长的时候,他还是满心的不快,那时他在事业上还满怀信心,如今几年过下来了,适应了和孩子们一起的生活后,他反倒觉得自己沦落到市中心幼儿园来当园长,正是上天对他的眷顾,成天看着一群小天使快乐的成长,没有官场上的那些尔虞我诈,整个人活的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按照现在这个生活节奏,肯定能比过去多活几年。
办公室的门敲响的时候,付国斌正坐在办公室里戴着老花镜,低着头在那研究棋谱,眼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盘棋,他一手拿着棋谱一手捏着棋子,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
“进来。”付国斌头也不抬的说道,平常来这办公室里找他的都是学校里的老师们,他从不在园里年轻的老师们面前摆架子,就像长辈一样亲切。
林昆推门进来,见付国斌正低着头聚精会神的研究棋谱,就没开口打扰他,轻手轻脚的走到跟前,只见付国斌正被他自己摆的一个死局而困惑。
林昆把酒轻轻的放下,也摸着下巴跟着琢磨了起来,大约过了半分多钟,林昆伸手从付国斌的手里接过棋子,在一个必死无疑的位置放下。
付国斌一直低着头看棋盘,看到了这步棋后他的眉头顿时深深的一皱,抬起头向林昆看过来,当看到眼前站着的是林昆后,他的脸上顿时一阵的惊喜,笑着说:“小林,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杀两盘呢?”
林昆笑着说:“我来接澄澄放学,正好路过一家酒坊,闻起来挺香,就给你拎了两瓶过来。”
付国斌的眼神马上就落在了地上的两瓶酒上,眼神里难掩的一阵欣喜,他本来就是一个爱酒之人,而且这酒香醇正,还是隔着包装盒,可见这酒绝非一般的好,拿起来仔细的端详一看,好嘛,居然是华夏酒里的精粹——茅台。
付国斌马上有些嗔怪的对林昆说:“你这孩子,买这么贵的酒干嘛!”
林昆笑着说:“知道付叔你喜欢品酒,今个我就借花献佛,好酒得会品的人喝,省得被一些不懂装懂的人喝了白白糟蹋。”
付国斌笑着指了指林昆说:“你这小子,这嘴都能说开花了,酒酿出来的就是给人喝的,不管它好坏,不管喝酒的人会不会喝,都是体现它自身价值的过程,至于当今的好酒价格奇高,我觉得实在是不应该。”
林昆笑着说:“只要付叔你喜欢,以后每个月我都给你拎几瓶过来。”
“别,可千万别。”付国斌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说:“这酒这么贵,得花多少钱啊!”
林昆难得的摆一回阔,笑着说:“付叔你放心,这几瓶酒的钱我还是有的。”
付国斌笑道:“我听孙志说,你最近买卖干的不错,新承包了个会所?”
林昆笑着说:“是啊,所以付叔你就放心好了,你的酒钱以后我都包了。”
付国斌笑着摆手道:“小林啊,你的好意付叔心领了,但钱真不是这么花的,做买卖赚了钱多做些好事回馈社会,我这老骨头偶尔喝喝这茅台酒就行了,要是成天的让我喝也喝不出什么滋味来,最后也都是浪费。”
林昆知道付国斌是不舍得让自己破费,笑着说:“付叔,我知道了。”
付国斌说:“我还听孙志说他想把银行的工作辞了,去你那儿上班。”
林昆点头说:“是啊,我看孙哥在银行里待着也蛮憋屈的,不如干脆出来算了,总不能一辈子都窝在那没发展,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多出来闯闯。”
付国斌点头,笑着说:“你说的我同意,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孙志在银行里待下去也没什么发展,总不能一辈子过紧紧巴巴的日子,出来是对的。”
付国斌又将话题转移到了棋盘上,林昆刚才的一步完全是将自己置之死地,按常理说这置之死地应该后生才对,可琢磨了一会之后实在没发现有什么能重生的地方,往下走只会一步接着一步的更加溃败,付国斌将不解的目光看向林昆,道:“小林啊,你刚才这步棋是不是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