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董,我的意见今后恒生要改变经营思路,将客户重点从小客户向中大客户转移。”
“我们的理念一直是扶持小企业的发展,经营的也还顺利。”
“服务大企业的成本低、利润高,28定律何董总清楚吧,服务2个人的成本远低于服务8个人的,而这2个人的资金是全部资金量的8成,利润也是同样。
何况小企业抗风险能力差,挤兑最厉害的就是他们,一窝蜂的涌来,劝都劝不住,这就是你们与汇丰的区别。”
“我们会讨论这个问题,尽快做出判断。”
何善恒也清楚这个道理,不过一是大客户喜欢大银行,二是那些多是潮汕的老乡,求贷上门,怎么好推脱。
“还有,我们要走出去,我的意见是先到旧金山,洛杉矶和纽约的华埠开分行,尽快的垄断这几个华人最多城市汇兑业务,这是利润非常丰厚的蛋糕。
而且有了境外的分行,会给客户增强信心,现在汇丰还没境外分行,我们先走一步几年后会超过汇丰的。”
“这种扩张我们一直没有想过,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异地兑换业务是利润高风险小的业务,尤其在华人集中的地区,很多人赚到钱要汇款养家,恒生在华人中的地位很高,不吃这块太可惜了。
在美国开银行的经验不足,可以在当地招聘经理人,你们把握好总的方向就好。”
“现在美国的银行执照容易办吧。”何善恒动心了,毕竟几年在香江不能扩张也是麻烦。
“很容易,只要自有资金50万就可以筹办,大约需要1年时间才能开业,之后1年时间完成收储1千万就算过关。
收储我能给你解决,随便3-5千万都不是问题,这三个城市我都有企业,可以把开户行转移过来。”
“没想到林生在美国有这么大的实力,恒生的起飞指日可待,太让人激动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放弃这几年在香江扩张,也要搞到恒生银行的原因,香江现在池塘太浅,不够我扑腾的。”
何善恒彻底无语了,这个小子也太狂了,可人家真的有狂妄的资本。
恒生银行的2百万尺坏账,4千套住宅入手,林海涛依然不够,已经开始准备鲸吞市场上待售的各种物业和地皮。
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去港府工务司署,了解今年批租土地的情况。
地政课的阿瑟还是热心的接待了林海涛一行,因为到了现在港英政府批租土地的收入已经不到5年前的2成,去年才批租了5千万港纸,今年到现在才陆续有人来询价买地。
大家都在等事件的平息,现在重要安定下来,林海涛前来询价收到了热情的接待。
“你们准备买哪里的土地。”
“荃湾,我们希望在那里买住宅用地,用于修建中密度的居住社区。”
“那里的土地估价一尺50元左右,当然是要挂牌拍卖了,是无底价拍卖。你们准备买多少。”
“地价好贵呀,那就,100英亩吧。”
“什么?那可能要2亿多港纸了,你确信。”
“是的,香江经济形势恶劣,我们要做贡献,要给香江人信心。”漂亮话一定要说。
地政课的阿瑟面露喜色,今年的地皮终于能卖出去了。
“你先选一下地皮,我们会很快安排上拍。”说着让手下去准备批租地块的资料。
次日林海涛约请了李公滩去看他在荃湾的工厂,
工厂及附属土地在荃湾德士古工业区内。
荃湾古称“浅湾”,据说是因该处海湾水浅而得名,人口从最初的3千人暴增到现在的30万,相应的住宅却严重不足。
这是背山临海的优质地皮,风景十分的秀丽,真的要佩服李公滩的眼光,早早的在这里买下地皮。
李公滩看中这里,一是这里的地价便宜,其次就等德士古石油公司的油库搬家,可以在这里建筑高级住宅。
可是好事多磨,徳士古石油就像钉子一样十几年也没动地方。
林海涛知道过不了多久,徳士古石油就会搬走,这里的地皮价格就会飞起。
次日李公滩陪同林海涛一行人,来到了位于荃湾的工厂,这些工厂会搬迁到其他厂房,最近停产的工厂很多,厂房很容易找到。
李公滩看到自己筹谋很久的好地段马上要丢掉,心里也不是很心疼,只是觉得运气不好,事情没有按照预期发展。
站在海湾边上,背靠大帽山眺望着荃湾海景,林海涛忽然诗兴大发,推敲一番后不禁吟诵出来。
“云海苍茫落荃湾,帽山夕照秋雨残,我问苍天何日老,苍天笑我几时闲。”
感慨着自己清醒后这2年来,跑马灯一样的四处奔波,创办的企业就像狗熊掰玉米,一个个的都丢给别人打理。
李公滩闻言偷偷打量着林海涛,这人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襟气魄,我已人到中年还在拼搏,他却在感叹终日无闲,难道也与我一样是个劳苦命。
“真是气壮山河的好诗呀,没想到林生还是性情中人,在大自然面前,我们都如蝼蚁,万年之后或许连痕迹都不会留下一丝。”
“确实如此,所以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就如香江的地产业一样,飞蛾扑火的人实在太多,本以为是块肥肉,转眼饭碗都被打掉。”
此时香江地产行业如多米诺骨牌倒地一般,成片的破产,各种烂尾楼就像满地鸡毛一样,等待后人收拾烂摊子。
李公滩听出了林海涛的警告,想抄底楼市的钱被抽走,不就是饭碗被砸了吗。
至此他也知道了正是眼前的人狙击的自己,这与他之前的判断相同,可这毛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恐怕背后另有其人。
看看他身边几个鬼佬,吃饭的时候在餐厅就有这几个人的印象,看他们衣服里鼓鼓囊囊,可能是带枪的保镖,要说没有背景谁敢信。
知道自己进入地产业的梦想这次算是被狙击了,可形势比人强,第一次尝到被资本碾压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