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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都喊霍闲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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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出来

贺准知道对方说的是字面意思。

剖开腹部,把婴孩从母体中挖出来。

贺准在教会见过太多血腥残忍的画面了,只是大部分都是与他无关的陌生人,但是一旦这些血淋淋的画面落到了亲近的人身上,大概任何人都会做不到无动于衷。

“啊,这个震惊的眼神。”

塞西莉亚捧住贺准的脸,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般,

“真怀念啊让我想到了当时的江烬生。”

她定定地看了青年几秒后,脸上的兴奋又归于无趣,她抬手,漂亮的指尖忽然伸向贺准的眼睛,像是要即将触碰到他的瞳孔。

“不过,那家伙的眼神可是要比你还要”

话还没有说完,塞西莉亚像是忽然注意到什么,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几乎是同时,一把锋利的黑色弯刀就瞬间死死刺入她刚才所蹲的地面。

光滑的金属地面悍然开裂。

一缕浅粉色的断发飘然落地。

塞西莉亚后撤几米,哪怕她还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却依旧像一只白猫似的,灵巧而优雅的落地。

“唔,好险好险。”

塞西莉亚浅浅舒了口气,她可惜地摸了摸自己被割断的发丝,抬眼对上莱茵斯特阴鸷的眼神,

“差点就被杀掉了呢”

下一秒,塞西莉亚麾下十几个白袍高等教徒围拢过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足足有两米高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aha专用的止咬器铁质面罩。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金属铠甲,从头包到脚,四肢精密的机械化让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人类,像是一个机械武士。

审判结束,周围的教徒却还没散尽,如今两位大主教对上,倒是谁也不敢走了,却也不敢看热闹,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垂着脑袋沉默,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谁都知道这两位素来是死对头,这是放在明面上的事情。

莱茵斯特身高一米九,寸头,浓眉鹰眼,仿佛一头凶残的巨狼,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带着浓烈而极致ha特征。

对比而言,身为oga的塞西莉亚就显得格外娇小,她只有一米六,踩上十厘米高跟勉强够到一米七。

再加上,莱茵斯特刚才戒律堂出来,满身都可见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的甚至深可见骨,甚至称得上是狼狈,于是而言,就愈发凸显了对面这位oga大主教的精致和优雅。

塞西莉亚有着一头漂亮的浅粉色卷发,她的白袍绣着金纹,但制式却私自改过,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明明本该是修女般禁欲的白色长袍,却被改制成另一个极端的模样。

类似于旗袍的样式,胸口用玫瑰枝蔓般的蕾丝镂空,透出大片诱人而饱满弧度,侧边缀着一颗艳丽的瓷扣做压襟。下裙两侧开叉,一直到大腿根部,露出了腿部雪白的肌肤。

她看起来,就像是一朵从白骨中开出的山茶花,饱饮了鲜血,开得妖娆而靡艳。

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强烈的对比感和针锋相对锐利感几乎扑面而来。

“好久不见呀,莱茵斯特。”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男人的身上,俏皮眨了眨眼,

“我还以为你从戒律堂刚出来,该去修复舱好好睡一觉呢。”

“”

这时,莱茵斯特瞥了眼地上跪着的贺准,青年的脊背透出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

那是经历过巨大恐惧之后竭力压制的反应。

莱茵斯特收回视线,转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灰狼般森冷的眸底翻搅起了某种极端危险的东西来。

“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能乱动别人的所有物么,塞西莉亚”

“啊,抱歉抱歉。”

女人露出几分苦恼的神色,语气像是在撒娇,

“小准太可爱了,莉亚这不是没忍住嘛”

女人歪歪头,目光扫过跪着沉默的贺准,笑着道

“不过刚才教皇冕下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莱茵斯特大人,就先割爱,借给我几天吧”

莱茵斯特上前一步,随手将地上的弯刀抽出来,这一点细微的位置变化,让他高大的身形几乎完全将身后a青年挡住,

“只说让你确认比对结果,没有让你留人吧”

“别生气嘛。”

塞西莉亚踩着高跟鞋朝莱茵斯特走过来。

女人细腰圆臀,走起路来,像极了一朵摇曳生姿的花枝。

“这不是我担心最后的比对结果出现什么问题”

她停在一个靠近了许多但也算是安全的距离,

“毕竟莱茵斯特大人应该知道,伪造一份信息素鉴定报告对小准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明明那张娇媚无害的脸上流露着笑意,却无端让人感觉某种阴冷感。

莱茵斯特面色阴沉“你这家伙”

他的话还没说完,背后就传来一道清润冷淡的嗓音,

“塞西莉亚大人。”

贺准抬起头,语气平静,

“这的确不是一件难事,但对您而言,应该更是举手之劳吧”

“”

女人动作一顿,微微歪头,眯起眼看向地上的贺准。只听后者继续道

“样本我稍后就会找人给您送过去的,至于检验过程,我还是避嫌的好,这样才能得出最真实的结果,也不负教皇冕下对您的期望。”

青年垂下眸,眉眼看起来恭顺而温和。

“您觉得呢”

“真是贴心”

塞西莉亚眉梢微挑,

“这么说,你是忠于教会的”

“只是寻求几分庇护罢了。”

贺准的语气逐渐变得压抑而憎怨,

“我之所以潜伏于江家那么多年,就是为了伺机报复裴长云,让他生不如死。”

裴长云帝国皇帝

塞西莉亚意外挑眉

“哦,你跟他有仇”

“血海深仇”

贺准在这里顿了一下,他闭上眼,每一个字仿佛是竭尽全力才能从唇齿间挤出来,

“裴长云亲自下令,帝国的军队杀了我全家,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的不满三岁的弟弟”

“噢那听起来真是可怜。”

塞西莉亚兴趣缺缺,甚至懒懒打了个哈欠,她实际上完全不在乎贺准说得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又如何

不过这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唔,既然你这么复仇心切,那我就送你一些力量好了。”

力量

这一刻,莱茵斯特瞬间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

塞西莉亚打了个响指,几乎是挑衅般地看向面前ha,

“库鲁,准备给他注入圣痕。”

砰。

身后的机械武士顿时上前一步,而面前ha大主教也倏然攥紧了弯刀。

“莱茵斯特”

塞西莉亚似乎早有预料,在对方动手之前冷声开口,

“你应该知道教会的规矩,凡是高等教徒以上必须注入圣痕,你已经纵容他拥有了逾矩权力接触教会的核心项目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守守规矩了吧”

“”

莱茵斯特握刀的手倏然僵住。

贺准闭上眼,眉头微微颤抖着,他在快速思考着应对办法。因为塞西莉亚说得没错,教会的规矩的确是这样。

只不过之前,他因为攀附了莱茵斯特,隐蔽在对方的权势和庇护之下,这才钻了空子。但现在塞西莉亚拿出这个说事,他们这边没有任何理由站得住脚。

而且,那圣痕说得好听是神赐予的烙印,实际上不过就是一种古怪的寄生体。

贺准拿黑猩猩做过相关实验,并对其研究了很长的时间。

那些东西就像活的,毒品和兴奋剂的结合,可以短时间内刺激人体的潜力,成倍提升精神力,以及像巴德华那样,快速修复的能力。

但是同时也会掏空身体,因而拥有圣痕的人,必须定期注射一种饲养圣痕的神秘液体。只是那具体是什么,贺准就没有权限接触了。

但不管怎样,只要注入圣痕,就意味着完全为幻神教所掌控。

不过,如果注射过后可以进行更加进一步的研究的话

在如此危机地时刻,贺准竟然正在脑海中飞速地盘算着利损比。直到他忽然感到侧面迎来一阵疾风。

毫无征兆地,贺准身子突然一歪,脑袋被男人重重砸在地上。

莱茵斯特的脚落下来,踩在他单薄的后脊上碾了碾。

“我很好奇塞西莉亚,你怎么会以为他能够是高等教徒的级别”

男人的语气极度不屑,讽刺,甚至羞辱,

“这家伙不过是我一时兴起放在床上的玩物罢了,至于那些实验,都是他随便玩玩儿的东西,根本够不上教会机密的级别。不信,你可以挨个去检查。”

“”

塞西莉亚微微眯起眼,没有搭话。她扫了一眼地上几乎快要昏厥的青年,心里倒是完全没有预料到莱茵斯特会这么做,

“更何况,这家伙不过只是个b级a,注入圣痕怕是撑不过十分钟,我还想再留着玩玩儿呢。”

莱茵斯特收回脚,似是觉得无趣了,他双手环胸,回头看向塞西莉亚,脸色阴冷,

“你觉得这家伙能对我,对你,对教会产生什么威胁”

“b级a没有威胁”

塞西莉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竟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我说莱茵斯特,你是不是忘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帝国皇帝,他也是个b级a。”

淹没于痛楚的贺准听见这一句话,瞬间清醒,甚至于瞬间睁大眼

beta

裴长云是beta

这个几乎可以动摇皇位的惊天秘密,就这样被女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毕竟,在这个abo的世界,所有人都默认了aha的绝对掌控地位,他们是精英,天生就是支配者,是上位者,是掌权者。

柔弱无能ga只负责被养在温室里承担起人类的繁育任务,至于beta,不过是碌碌无为的平庸大众。

谁也不曾想过

堂堂帝国皇帝,一手推翻联盟建立帝国的领袖,甚至能够轻松压制周九鸦的男人,怎么会是一个beta

还是最庸碌的b级。

“呵,不是踩着霍朝爬上的皇位罢了。”

莱茵斯特冷笑一声,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就知道。

毕竟,霍朝死后,除了禁渊被叶疏带走之外,裴长云几乎继承了他留下来的所有遗产。

比如当年的曙光军团,改编成第一军团后明面上由周九鸦统帅,却实际听令于裴长云。而江烬生,在霍朝死后,也站在了裴长云那一边,帝国最初的大部分财力军事支撑都源自于他。

当然,远远不止这些。

霍朝留下的军事力量,人脉资源,财富名望等等很多很多看似隐形却无比重要的东西,都被裴长云统统收入囊中。

莱茵斯特的语气里似乎藏着极大的怨气,

“如果不是因为霍朝死得太早了。否则现在的皇帝,还不知道是谁呢”

“”

塞西莉亚没有搭话,她倒是不在意莱茵斯特说裴长云什么,只是通过这短短几句对话,她已经清晰地认知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莱茵斯特今天,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给贺准注入圣痕了。

不过也没事,塞西莉亚只是找个这个借口确认一下这个beta在莱茵斯特心中的地位而已。

看来结果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真是奇怪

怎么现在aha都跑去喜欢beta了

“真是没办法,那莉亚就委屈地退一步吧。”

她绕过莱茵斯特走向贺准,

“既然你能够从江瓷身上拿到那家伙的信息素,想必也应该知道他们的下落吧”

塞西莉亚蹲在青年面前,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小准,如果你告诉我的话,莉亚以后就对关于你注入圣痕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哦”

“”

贺准的确知道江瓷的下落,他沉默着,似乎在衡量这个交易的利损比。

半晌后,青年淡淡开口,

“我的领扣。”

塞西莉亚伸手,伸手扯下青年的领扣,端详了好半天,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信号接收器。

“至于发射器,在江瓷的机甲白泽上。”

有霍闲风在,贺准其实当时也没有想着那么容易就能带走禁渊核心,于是夺走白泽吊坠只是一个障眼法。

他真正的目的,是放置生物纳米信号发射器。

这是贺准留下的另一张底牌。

寻常的追踪器或者信号发射器自然很容易被发现,但是贺准放的那个是待机状态,基本就相当于一粒附着的尘埃,因此可以躲过机甲的雷达装置。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

“这个只能用一次。一次发射坐标过后,就会被对方察觉。”

“哇哦,真是聪明的孩子。”

塞西莉亚把玩着手里精致的领扣,本来打算起身要走,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攀住贺准的肩膀,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关于裴长云的致命弱点吧。”

“”

贺准猛地抬头看向她,

“是霍朝。”

塞西莉亚朝他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裴长云更爱霍朝了。”

贺准一时失语“”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天大的秘辛,就被莱茵斯特一把轻而易举地抓了起来,扛在肩上。

“塞西莉亚,与其在这里说一些毫无根据的陈年八卦,不如赶紧去完成你的任务吧。”

莱茵斯特单手揽住青年的大腿,哂笑,

“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江瓷身边的那个aha,可比当年的霍朝难搞多了。”

说罢,他非常轻佻又带着羞辱意味地拍了一下贺准的屁股,转身大步离开。

“”

塞西莉亚起身,眸光凉凉地看着他的背影,

“等等”

莱茵斯特动作一顿,没转身,只是侧眸看过来,

“呵”

塞西莉亚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倒也不生气,

“莱茵斯特,小心哦,”

她指尖在自己的心口处点了点,红唇妖娆一笑,用说情话般的口吻,诉说着诅咒

“终有一天,你会死在这个小鬼的手里。”

“”

莱茵斯特没说话,只是淡淡收回视线,大步流星地走出审判场。

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塞西莉亚脸上的神色瞬间归于冷漠,这时,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机械武士单膝跪下,伸出手臂。

机械武士两米多高的体型,让塞西莉亚在旁边看起来像个精致的人偶娃娃。但实际上,后者才是主人。

她懒懒往后一靠,坐在男人的臂弯里,被抱起来,往相反的出口走去。

塞西莉亚把领扣随手丢给旁边的白袍主教。

“埃斯,准备一下,去找人。”

男人立刻精准接住,恭敬跟在她的身后,询问,

“塞西莉亚大人,还没有做信息素比对,我们现在就要立刻去追吗”

“当然。”

她意味深长地开口,

“信息素比对什么时候都可以做,不过oga的发情期,可只有七天。”

女人掰着手指数了数,

“唔,算算时间,小阿瓷应该还没过第三轮发情热。这可真是个恰恰好的时机。”

不论是对处在发情期ga,还是需要跟他进行结合和安抚ha,这段时间都是最虚弱的,最难以抵抗外界攻击的时候。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虽然我倒是不相信霍朝死了又活,毕竟当时核爆发生过后,教皇冕下可是坚持不懈地找了几十年,最终不得不确认了霍朝的死亡。至于贺准说的什么信息素比对报告,呵,那种东西,我随随便便都能伪造几百份让人查不出来。”

说到这里,她忽然话锋一转,

“但如果小阿瓷身边的那个aha,真的是霍朝的话”

“那我可真是太期待了”

塞西莉亚忽然兴奋起来,

“噢噢噢对,记得帮我带上最顶配的摄像仪,我一定要拍个录像寄给裴长云”

“啧啧啧,皇帝陛下要是知道霍朝跟别ga你信不信,他都得疯到立刻单枪匹马从帝国首都杀过来。”

想到那个画面,她简直激动得尾音都在抖,不过下一秒,她捏着胸口的瓷坠压襟,像是忽然被按了暂停键,兴奋的状态忽然被抽离得干干净净。

“啧,只是那个oga为什么是小阿瓷呢”

“”

塞西莉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那上面还有一个沾满了母亲鲜血,正艰涩啜泣的婴孩。

“时间还真是奇妙的东西啊”

“你的小孩都已经可以自己回来了。”

她忽然叹了一句,声音低到几乎刚出口就湮灭于微风。

“悯悯”

“白悯。”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白泽驾驶舱内,黑发ha怔怔开口

“她是幻神教的圣女。”

江瓷猛地一震,他回头看向霍闲风。

“圣女”

巴德华狰狞的面孔,野兽般不甘又怨恨的声音,仿佛在这一刻突然出现在江瓷的脑海,

江烬生他玷污了幻神教的圣女

才生下你这个贱种

江瓷呆呆看着少年,

“你你怎么知道”

“”

霍闲风怔住,他定定地看着面前被虚拟投影出来的女人,也在心里询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是啊,他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

霍闲风神色茫然,仿佛眼前的虚空中忽然涌现了无数风暴般的回忆碎片,然后组合成一只大手,将他死死攥住,生生拉回到三百多年前的过去

还是那一处巨大的培养舱门。

只是这次,霍闲风的视角不再是旁观者,他的视野里是一片黏稠涌动的液体,可怕的刺痛从后脑和脊柱传来,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幽幽的水波漫开,他看见一个小女孩闯了进来。霍闲风摸着冰冷的玻璃,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年幼的女孩金发蓝瞳,穿着一身改制过的白袍裙子,手持一把比自己还高的银枪,可爱的小脸上写着倔强和恼怒,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布偶猫。

你就是,把霍朝哥哥弄哭的那个家伙吧

没有回应。

这让女孩很生气,她手指一紧,就要举起长枪朝培养舱刺过来。

霍闲风竖瞳紧缩,他死死盯着女孩手里的银枪,极度的兴奋和激动涌满胸腔,几近爆炸。

打碎它

打碎它

只要打碎这个囚笼

圣女殿下

您怎么在这里

一群穿着白袍的研究员满脸惊恐地涌进来,七手八脚把女孩制住,带走。

巨大的金属门轰然关闭,霍闲风的视野也跟着归于一片黑暗。

下一秒

有人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

刺目的光涌进来。

霍闲风茫然一怔,发现自己似乎正坐在军部的办公室内。

霍朝

他扭头,看见一个白裙少女站在门口,之前那张稚气可爱的脸蛋张开了,变得清冷而昳丽,跟江瓷在眉眼间,依稀有五六分的相似。

白悯

霍闲风听见自己诧异开口。

他顿时恍然

这是霍朝的视角。

下一秒,少女提着一把银枪气势汹汹冲过来,

只戳下三路。

霍朝单手撑着桌面,猛地飞起,惊险躲过,

他震惊了

白悯你到底还是不是个oga

只见少女面色冷肃,持枪直指霍朝面门,

打一架

黑发男人无奈扶额。

怎么,江烬生又惹到你了

白悯眼眶一红,突然丢了,抱膝大哭。

他跟裴长云那个混蛋去相亲了

霍朝

男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去相亲,你来揍我

少女皱了皱鼻子,道

已经把他揍过了。

霍朝噢。

白悯还是委屈到了极点,

而且,不是你让裴长云安排相亲的吗

霍朝一言难尽,但还是过去摸摸少女的头,

好好好,别哭了。

他摊了摊手,半开玩笑道,

那能怎么办,要不你也找个人做做样子气他

白悯动作一顿,眼神上下打量着霍朝。

霍朝若有所感,想要拒绝,

我可不陪你演这出戏

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女果断拒绝。

你还是算了。

白悯小声嘟囔,

我可惹不起裴长云那个狐狸

霍朝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啦

白悯的性格就像个小孩子,干完两架,她饿了,非常自然地去翻霍朝的小冰箱,去找裴长云放在那里的蛋糕吃。

我马上要回圣迹白塔一趟,说是有任务,我得赶紧吃点儿。

说到这,白悯有点气鼓鼓的,

难得一个假期,我还想去瓷厂玩玩儿呢。

霍朝半倚在办公桌边,伸手抽了张纸递给她擦擦嘴,

前两天不是刚去过

你管呢,这是我唯一的爱好。

人都有爱好。

说到这,少女摇头晃脑碎碎念道

江烬生喜欢科研和发明,周九鸦喜欢给机甲做保养,叶疏喜欢在你办公室门口站岗

说到这,她非常嫌弃地瞥了一眼霍朝,

你呢,喜欢高空找死。

霍朝

准确地说应该是从高空上跳下来,然后极限打开机甲求生。

白悯小时候也曾有幸体验过,她被霍朝从几千米高的地方推下去,惊恐到吱哇尖叫,然而那家伙还在旁边兴奋又中二地大喊,

悯悯感觉到风了吗悯悯

滚你妈的霍朝

白悯没有办法骂人,因为一开口狂风就从嘴巴一路顶到胃。

什么风不风的,她都要吓疯了。

自此以后,霍朝伟大而光辉的形象在白悯心中完全崩塌,并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以至于,她再也没有喊过霍朝哥哥。

这个爱好着实让白悯无法理解,不过她也不干涉,毕竟别人也无法理解她的爱好。

至于裴长云

白悯想不出这位性格内敛稳重,永远也让人摸不透心思的执政官有什么具体爱好,

大概是工作吧

而作为他们其中唯一一个oga,

白悯,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瓷厂烧瓷器。

她甚至可以在那里蹲七天七夜,不眠不休。

霍朝回头看了眼书架上摆满的各种样式的瓷器小物,无奈摇摇头,

随你去,但下次不要往我办公室放了,放不下。

知道啦

白悯毫不客气吃了裴长云给霍朝准备的蛋糕,漂亮的脸蛋垮下来,皱巴巴挤在一起

妈的,当这个圣女可真烦死了,怎么天天都要绷着一副死人脸霍朝,你要不把那些乱七八糟规矩改改吧

她咽下口中的蛋糕,抬头看向男人,像是在唠什么家常似的自然开口道,

等你继任教皇的时候。

“”

那张美丽的脸此刻,跟投影出来的虚拟影像重叠在一起,只是回忆中少女灵动的神采不再,只余下此刻空洞的表情。

少年怔然,好半天之后才缓慢眨了一下眼睛,

“霍闲风”

江瓷察觉到了对方奇怪的状态。

“你怎么了”

“”

霍闲风安静了几秒,看向江瓷。其实他不太知道该怎么去告诉对方自己看到的东西和原因,因为其实就连他自己也被一团迷雾笼罩。

“我好像确实跟霍朝有些关系,我从地球上醒来的时候,没有记忆,但逐渐,我可以看见一些,零碎的,属于霍朝的记忆。”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面前的投影出来的虚拟女人形象,

“里面有她,幻神教的圣女,白悯。”

滋滋

小x像是程序出现了什么混乱,投影的光出现了大片的雪花,最后彻底消失。

啪嗒

银环掉在了地上。

“程序错乱,正在进行重启中”

“程序错乱,正在进行重启中”

但这时候江瓷已经无暇再去管他的育儿系统,只是呆呆地看向霍闲风。

“你有霍朝元帅的记忆”

一个失忆的人,有另一个人的记忆

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不必说。

再加上,江瓷自从认识霍闲风以来,每一个旧时代的人,都喊他霍朝。

“”

这一刻,江瓷对霍闲风身份的猜测和震惊,甚至盖过了可能发现了亲生母亲影像的震惊。

好怪异的感觉。

不不不,这简直太奇怪了。

毕竟,因为父辈的关系,江瓷一直把死去的霍朝元帅当做英雄,也当做一个需要尊敬的长辈。

如果霍闲风真的是

江瓷联想到刚才诺拉叫霍闲风爸爸,叫他哥哥。

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但一种悚然的禁忌感依旧从他的脊背窜了上来。

“你,你不会真的”

这一刻,oga怪异的眼神简直看得霍闲风也感觉哪里好像古怪起来,他眉梢一挑,干脆起身走过去。

江瓷正站在主控台的边缘,他被霍闲风逼近,退无可退,只能撑着台缘,保持一种微微后仰着的艰难姿势,像一把漂亮的长弓。

银色的发梢幽幽荡开,与细窄绷紧的后腰拉开一段微妙而脆弱的距离。

霍闲风把江瓷堵在主控台的边缘,低头,几乎像是要吻上去,

“怎么,你这表情,是想喊一声霍叔叔”

江瓷“”

这一刻,他的脑子一片混乱,极度的羞耻感和禁忌感好像在这一刻爬遍全身。

“你霍闲风你”

少年伸手搂住oga紧绷发颤的腰,轻声叹,

“都喊我霍闲风了,怎么还想着霍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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