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吸吸鼻子,拔掉自己无名指上奕奕发光的钻戒,笑的肆意:“都是我鬼迷心窍,虚荣心大作,不自量力引起的笑话而已,我有什么可怨的,可气的?是我自取其辱,与你苏晴何干?”林安将钻戒举到我的面前,狠狠摔在我的脸上,瞬间我的脸颊被钻石的轮廓割出了一道血红的口子,林安继续冷笑,“哼,苏晴。你我之间的情谊就像是飞出去的钻,它膈应的我浑身不舒服。我受不了你那张明明无害的脸却亲手葬送了我们之间的情分。若不是我意外听到你们之间的谈话,是不是你一直无动于衷的站在隔岸,直到我飞蛾扑火般的玉石俱焚才肯站出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你把我当猴刷到什么时候?你是想叫全公司的人都看到我颜面扫地,才甘心吗?”林安哽噎,连话也的不利索,“我把什么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与你分享,我对你没有半秘密,可是你却包裹的像是一座密不透风的墙。你的靠山明明这么硬,还偏偏可怜兮兮的跑过来求我收留你。你是不是上等优渥的生活过够了,离家出逃特地跑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这儿来显示你无上优越感的?我们全公司都叫你给欺骗了,你的演技堪称一流。你是高手,真的,苏晴,我林安心服口服!”
我百口莫辩,内心震惊,我除了默默掉掉着不值钱的眼泪,脑子空白的连一句话也不出。
林安继续冷笑:“你什么也别了,我又不瞎,我只是傻。我明明知道往你边上一站,身上所有的光环都被你夺了去,我明明看到那个男人对你不一样的眼神,可是我却执意的忽略了。我以为,那种以刺激前任女友而随意勾搭她身边好友结婚的这样狗血剧情,只会出现在和电视剧里呢。我的存在,在你的眼里明明就是个笑话,可你偏偏没有揭穿它。”林安转而看向她身后的夏景轩,一字一句的:“拿我当翘板,去挽留一个从来没有在你身上留过真心的人,你比我还傻,比我更会自欺欺人。”
林安的话无疑一箭穿心的刺激了夏景轩,他的眸子火热,比酷暑还要灼热,他拉住林安的胳膊,隐忍着咆哮~7~7~7~7,<div style="margin:p 0 p 0">。
林安不甘示弱与夏景轩的目光对上:“怎么,我的不对?哼,夏总,你我终归***好过,拿一百万来,从此各不相干,兴许某些时候我还能在烧个香拜个佛的时候,替你求个上上签,希望你苦苦等待的爱情早日开花结果,如何?”
一直处于漠视状态的梁骏终于发出了一连串的“啧啧”,他笑的妩媚却也无情,看着林安:“一百万,值了。你不亏,何必哭成这样。”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因为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相信林安会开口要这一百万,她这是故意气愤出来的话,她是故意侮辱自己的同时来警示我们友情破裂的。我知道我跟林安的情感很难在破镜重圆,可我不死心,我偏偏还要试一试。
“林安,其实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我。
林安瞪了我一眼:“事到如今,有什么可谈的?我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是,我一也不亏,一百万值了。苏晴,你是人上人,从我那搬出去吧,去过你人上人的日子。从此,你我各此天涯,相逢如若陌路。”
“为了这样的男人,你我这样值吗?”我问。
“值!!!”林安奸笑,喉咙黯哑,“一夕欢好一百万,怎么算都值?你我之间的情谊,廉价的一文不值,如此看来,我林安也算是幸运了。三十岁,凭借廉价的友谊,赚了一百万。一百万看清一段情,也看清一个人。”
她值,却是因为一百万,如此是我一人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那她为什么哭,我不相信女人之间的情谊一旦遇到了男人,就比脸皮还要薄,想撕就撕,想翻就翻。
可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千头万绪,让我一时手足无措,彻底慌乱阵地。
“梁总,是吧?”林安不着痕迹的剜了一眼梁骏,语气嘲讽,“你跟夏总是一路人。我了解苏晴,在感情上她是个极其固执而又自私的人,所以你们等的爱,挽留不了她的一丝怜悯。”
夏景轩握紧林安的胳膊,脸上的神情似数九寒霜一般冰冷:“很好。若是我一个子儿也不给呢?”
“你会给的,因为你不想她名声狼藉,从此再无抬头之日。”林安的声音掷地有声,声嘶力竭的叫,“我是传媒出身的,想弄臭一个人的名声,比粘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这么嚣张?”梁骏不以为意的冷笑,看着一脸怒意的夏景轩,得意的,“大表哥,区区一百万,手到擒来而已。毕竟是你先耍了人家。”
“成年男女,你情我愿的事情,她若不贪慕虚荣,我怎会轻易得手?”夏景轩继续发挥他天王冷漠般不尽人情的气质,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凝视着我,“这个女人的名声与我何干,你尽管败兴好了,就是休想从我这讨得一个零花子儿。”
我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释然,他的冷漠和袖手旁观怕是对我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的失望透了,所以恨我恨的牙根痒痒,哪还有别的情分可讲。
林安显然比我更加觉得意外和震惊,她掩嘴对我大笑:“苏晴,你觉得我会甘心吗?”
我已经忘记了哭泣,泪痕干巴巴的印记在脸颊上,随着夜风拂过,凉丝丝的。我顾不得那么多,只觉得林安萧瑟的身姿比我还脆弱。我不由自主的上前抱住了她,她先是嚎啕大哭,手足并用的对我一阵拍打。身上密集疼痛来袭,我仍然驻足原地仅仅的抱住她,任由她的打骂,直到林安精疲力尽般的垂下双臂,而后又仅仅的与我相拥,我绷紧的神经才彻底放松。我知道,此刻我赢了。我似乎看到了从前那个谈笑风生与我同吃一碗泡面的林安又回来了…但是后来,我知道我错了,那仅仅又是我一厢情愿的假象。这个社会,庸俗的人大都如我一般,在逃避一切世俗和不如意的事情时,总是会自欺欺人的沉寂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难能自拔。
得失之间,原本珍贵的是情,最后却发展成了恶,而万恶的根源就酿成了惨祸。林安,就是夏景轩给我惹下的祸根,这颗根如千年老参一般盘根错节的扎在我血液和骨髓的深处里,直到最后被连根拔起的时候,才叫我痛不欲生,活活的被疼死了过去…故事还很长,还要慢慢…
来的尽管来着,去得尽管去着,来去之间,不过匆匆刹那,生活还是要逐一步上了正轨。
我跟林安回到住处,为了挽留在我看来,这份来之不易坚不可摧的情谊,我与她促膝长谈了一夜,我尽可能与她分享了我所有能的秘密,当然也刻意隐瞒了不能的秘密,包括属于夏景轩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林安听完以后,久久叹息了一声:“红颜祸水的人生向来传奇,苏晴你就是那批红颜祸水中独领风骚的人物,三大帅哥齐齐围着你转呐…额滴神,你的腰受得了嘛?”
我也跟着叹息:“总是艳羡别人美好的爱情,在我这却纠纠缠缠难能如愿,果断睡觉。”
……
次日,上海飘起了本年度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狂风暴风雨,原本跟杨一计划好的下午带着赞助合同去给供应商也就是梁骏那边送过去,临时改为传真了过。结果对方前台助理打了电话,必须由我本人亲自送过去否则一切免谈。
我知道,这事跟夏景轩定是脱不了关系,他总是公私不分,利用一切工作之便伺机对我占尽便宜。好吧,为了工作,我忍了,反正出卖色相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滴滴打车很方便,在去夏氏集团的路上,手机铃声响的欢畅。
我低头犹豫了一下,便接通了对方的电话。
“苏晴,你这个贱人,我在你公司楼下,你给我滚出来。”莫漠在电话那头鬼叫。
我不屑的冷笑:“贱人叫我干嘛?如果你是喊我打架或是骂街的,苏晴没空。”
对方锲而不舍,不容我挂电话:“你不来,我就闹到你们单位去,我叫你颜面扫地。”
我冷哼了一声,狡邪的一笑:“我在去夏氏集团的路上,如果你是担心我勾搭梁骏的话,请速速前来,否则我不保证你的梁骏能全身而退。”
我发现刺激莫漠不知何时演变成我的不大不却又必不可少的乐趣了。
对方很快挂了电话,我却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很快,此行的目的就到了。这是我第一次单枪匹马的来拜访夏氏集团,而且还要单独面见他们的高层。
高大阔气的门面,落地窗擦的一尘不染,素净典雅的黑白配,将办公阁楼修饰的沉重内敛,完全跟我们那种女儿家姿态的广告公司不是一个档次的品味,人家是高出n多级别的高级门脸,我们那些地方只不过是哗众取宠的玩意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