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语气严厉说:“婉柔!你身为姐姐,就算当时真的看到阿嫄进了西二院,也该立刻让人进去把她带出来!而不是任由她去,还弄得人尽皆知!”
三婶萧清,在白家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她是个巾帼英雄。
三叔在的时候,夫妻两人一起带兵上阵杀敌。后来三叔战死,她带着两个孩子回了渝州,并誓言终身为他守节。
因此,白氏族人,包括祖母在内,对她总是比对别的媳妇更多了几分尊重和怜爱。
就白家众多的媳妇里面,她在族中的威望,仅次于白宪嫄的阿娘。
因此,她一发话,邬宓和二婶都不怎么敢反驳,眼里都是狼狈。
白婉柔蓄积在眼眶里作秀的眼泪这回真落下来了,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对不起三婶!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
“你跟我道什么歉?”三婶说,“你该给阿嫄道歉才是。”
白婉柔眼里闪过一丝戾色,转头看向白宪嫄时,却又是满眼的盈盈泪意,柔柔弱弱地说:“妹妹,对不起!姐姐跟你道歉,我是太担心你了,所以没考虑那么多……要不,你再打我一下出气吧!”
她拿起白宪嫄的手,作势去打她。
白宪嫄没挣扎,顺势又呼了她一下。
白婉柔:“……”
“哎哟喂!我看就是一场误会嘛!”二婶过来做和事佬,一手拉着白宪嫄,一手拉着白婉柔,笑得又假又腻人:“婉柔也许是认错人了吧?咱们阿嫄长得漂亮,满渝州城的姑娘都喜欢仿着她穿衣打扮呢!府里的丫鬟们也是!也许是哪个丫鬟仿着阿嫄的穿着,让婉柔她们都认错人了!是不是婉柔?”
这是二婶给的台阶,白婉柔只得顺势下了,说:“我不知道……当时隔得有些远,或许吧……”
二婶拍着白宪嫄的手说:“阿嫄,你们两个,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这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是不是?过去的误会都让它过去吧!都不提了好不好?”
白宪嫄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似笑非笑地说:“二婶好生偏心。上次白婉柔掉进湖里,你可是好大的嗓门问我:姐妹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
二婶的笑容僵了僵,说:“你这孩子,一张小嘴这么厉害!就不怕回头我跟你婆婆告状?”
白宪嫄笑笑。
现在,还不到跟她撕破脸的时候。
“阿嫄。”邬宓也过来跟她说:“这件事情,真正考虑不周的,是我们大人。但我希望你明白,无论是婉柔也好,我们也好,都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当找不到你的时候,我们都急成什么样,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对于邬宓,白宪嫄就没必要虚与委蛇了,冷着脸回答说:“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这件事,就是你们母女两个人炮制的。这里面,还指不定有什么阴谋呢!”
她对邬宓母女的态度向来如此,也不必有所变化。
变了,反而让人觉得她前后不一,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