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力气不如武悍,但却胜在心思缜密。
有些复杂的事儿,曹安也多喜欢用他去办。
“玛的,跟你说不清楚!”
常春气的跺脚,冷道:“郎君呢?”
武悍愣了一下:“这都什么时辰了?莫非你还想这个时候去给郎君禀报?”
曹安的起床气,那是妇孺皆知!
你若是敢这个时候去敲门,可以预见的是……
有人要倒霉了!
常春咬了咬牙:“让罗汉去!”
“某看行……”
……
几分钟后。
罗汉被两个大汉从被窝里提溜出来,惊得床上的小红险些叫出来。
“你们特么的!”
罗汉怒气上涌,大骂道:“若不是老子打不过你们,岂能容你俩嚣张到现在?玛的!老子不去!”
叫曹安起床,你不如直接给他一刀……
“真的是大事儿!”
常春冷着脸,道:“那女人绝对是高手,某这样的身手,却连她模样都没看到!万一是敌人……你担待的起吗?”
“玛的!老子担待个屁!”
罗汉上去就是一脚,可惜常春躲过了。
他气不过,又是一脚……
踢在了武悍胸前的铁板上。
唔!
罗汉痛的钻进被子里。
里面的小红被迫露出半拉屁股,气急的踹了他一脚:“罗汉!老娘以后再让你进门,老娘就不是人!”
“滚!都给老娘滚出去!”
三人被小红撵了出来。
罗汉兜着裤子欲哭无泪……
常春抓住他欲要挥舞的拳头,又劝道:“这事儿真得你去,简娘子还在里面呢,你去好说话!我俩跟简娘子不熟,万一闹点儿笑话,还活不活了?”
“玛的,老子后悔当初没有练好拳脚啊!”
罗汉愤恨的瞪着二人,欲要把这俩杀千刀瞪穿了!
“某下月的奖金给你了!”
常春放了大招:“某没啥牵挂,也用不着那些钱……回头你买个首饰哄哄,小红不还是你的吗?”
“……”
罗汉犹豫了。
武悍挠了挠头,道:“某没钱,下个月还要给花姐庆生呢!不过……某下次帮你去收账,单子算你的!”
为了躲避曹安的起床气,这俩人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可看在钱的面子上,罗汉又觉得这俩人,也算是情有可原……
乓乓乓!
简月容的房门被敲响。
“滚!作死啊!”
果然,曹安的怒吼依旧中气十足。
“郎君,那啥……”
罗汉缩着脖子,轻声道:“春哥回来了,说是遇见个女人……他把那娘们儿说邪乎了,非要现在就给您禀报。”
里面,久久的沉默。
忽然,曹安又一声怒吼:“玛的,老子迟早弄死你们!”
常春满脸狂汗。
幸好是破财消灾了啊!
否则……
曹安披着睡衣出来,脸色铁青。
看三人跟木头桩子似得站在那儿,咬牙道:“说话!”
常春一个哆嗦,马上道:“……小人没看清人影,对方身手绝对深不可测!怕是只有皇城司那个姓殷的,能有一拼了!”
“继续!”
曹安捂着脑袋,狂揉太阳穴。
“她看出了小人是您的人,所以并未下杀手,只是威胁了两句……”
“然后呢?”
“然后小人就回来了……”
曹安忍着头疼,睁开眼:“就这?”
常春愣了一下,赶忙道:“然后小人回来就看到,武悍和花姐儿在大堂里干那事儿……还有罗汉和红姐儿也在一个屋儿。”
玛的!
两道寒芒射来。
罗汉和武悍同时怒目圆睁……
常春却闭上了眼睛,他觉得郎君曾有明言,很适合现在这个处境: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不起了兄弟……
“呼!”
曹安深呼了口气,仰头目光呆滞的盯着常春:“你说你自己找个伴儿不好吗?楼里这么多姐们儿……只要别赊账,只要人家愿意,你说你……”
“小人不好那事儿的。”
常春摇摇头,一脸的‘君子’:“小人就怕耽搁了您的大事儿,那女人真的很厉害!郎君要重视啊!”
曹安攥了攥拳头,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
“那你知道她是谁吗?”
“小人不知……”
“她是柳如烟!”
“……这,不该吧?那女人小人也见过,不像个会武功的,而且她怎么会知道小人在追踪?”
呵呵!
曹安一颤一颤的笑着,声音十分渗人。
他缓缓起身,拍了拍常春的肩膀,认真道:“若这事儿是武悍去的,某也就原谅他了,毕竟……可你,不能原谅啊!”
“郎……郎君!”
常春从未见过曹安这样。
那双眸子空洞黝黑,语气冰凉的直教人哆嗦。
曹安没理他,回头看向武悍、罗汉:“你俩带他去后面吧!用力些揍,千万别替某心疼……记住,一定要打到天亮!某睡醒以后要检查,谁不够用力,回头就去琼州修路吧。”
“是!”
二人异口同声。
“诶,不是……”
常春大慌失色,忙道:“郎君,小人何错之有啊!敲门的是罗汉,不当人的是武悍……跟小人无关啊!”
不说这话还好。
二人脸都青了……
武悍一把摁住常春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其拽下楼,配合着罗汉,连拖带薅地弄去了后面的柴房里。
“嗷!”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罗汉的声音响起:“给他嘴堵上!啥,没东西?某有袜子,好几天没洗了,正好能用……揍,用力点儿!某可不想去琼州。”
唔~~~
惨叫声变成了呜咽。
柴房里只能听到拳拳到肉的‘嘭’‘嘭’声,其中还夹杂几个男人剧烈的喘息……
许久,许久,直到天都亮了。
常春已经没了力气反抗,只能沙哑着嗓音,求饶道:“亮了,亮了……天亮了!二位兄弟,某错了,真的错了……”
“不行,鸡还没叫呢!”
武悍仍旧生龙活虎,挥舞着拳头道:“放心,都是兄弟,咱们都是挑着厚肉揍的,保管你养上半年,还是条好汉!”
“半……”
常春一口气噎在喉咙,破口大骂:“我日你姥姥!武悍,你特么忘了咱俩在楚王府的兄弟情义了么?”
“……你。”
武悍动容,停了拳头。
可转头又看向了罗汉,为难道:“还是你来吧,兄弟情义最重要,某说啥也得歇会儿了……”
“嘿!某来!”
罗汉晃了晃脖子,骨头咯嘣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