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对这话本有疑议?你认识写话本的人?”
林遇之:……
“不认识。”
温妤笑道:“那你还读不读了?话本里的丞相又没说是你,你难道还不好意思了?”
林遇之摇头:“没有。”
他看着话本,清泠泠的声音随着话本的一字一句而低低响起。
淡然如林遇之,此时也难免有些浅淡的局促。
但读着读着,那股局促之感突然化成了热烈沸腾的火焰将他的心脏紧紧包裹住,炙热的火焰烫的他的四肢百骸都在疯狂的叫嚣。
这是他亲手所写的故事,现在又亲口读给公主听。
而这一切,公主并不知道。
林遇之再抬眼时,温妤已经支着脑袋睡着了。
他合上话本放在一旁。
见温妤的脚又露了出来,他却没有用毯子盖住,而是鬼使神差地将其握在手心中,轻轻褪去了罗袜,俯身在暖玉般的脚背上落下浅浅的一吻。
“你干嘛呢?”
温妤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并不是睡着了,只是闭着眼睛听罢了。
林遇之抬眸,与温妤四目相对,手心不禁紧了紧。
他闷不作声,心里不舍却还是将罗袜重新套上,然后盖上毯子:“公主莫要着凉了。”
温妤似笑非笑道:“话本不好好读,脱我袜子做什么?”
她说着捂住嘴:“亲了脚就不准亲嘴了。”
林遇之:……
他弯了弯眼角,弧度不大却明显漾着笑意:“为何?微臣觉得公主身上每一寸都是一样的。”
“是吗?”温妤眨眼,“那你以后只准亲额头,其他地方不许亲。”
林遇之:……
“公主,请恕微臣做不到。”
他说着在温妤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又来到眉心,鼻梁,随后拿开了温妤捂住嘴的手,闭眸吻了吻她的指尖,最后落了一个吻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
林遇之低声道:“公主,用过午膳,可要活动一番消消食?”
温妤指尖抚着他的喉结:“你可是丞相大人,白日宣淫不好吧?”
林遇之眸光微动,握住了温妤的手:“微臣的意思是,公主可要和微臣出去走走?公主说的是什么?”
温妤:……
“哦,你自己去走吧,我不去。”
她说着抽回手,想要翻个身,却在下一秒被林遇之一把抱起,走向屏风后的床榻。
温妤被轻轻放在床上,林遇之拂开她鬓角的碎发,眉眼清冷却又笼着一层淡淡的热烈。
他吻了吻温妤的唇:“微臣自然选择公主喜爱的方式来消食。”
温妤戳着他的胸口,还是那句话:“百官之首,白日宣淫不好吧?”
“在公主这里……”
他顿了顿,满目都是压制不住的深情,饱含了他满腔的爱意:“微臣从来就不是什么百官之首,而是公主的裙下之臣。”
“是吗?”温妤摸着他的侧脸,“那今天你在下面。”
“……好,但公主莫要累到自己。”
两日后,拖了许久的大军庆功宴在祈年殿举行,陆忍又受了不少封赏。
他留下一些银两送往将军府后,奇珍异宝全部被陆忍一个不落地搬进了公主府的库房。
陆谨知道后,嘴角抽抽:“真是狗听了都摇头。”
皇帝听说后,笑着摇了摇头道:“朕想得没错,果然都进了阿姐的口袋。”
吴用:……
怪不得圣上让人准备的赏赐都是顶好的,原来本就是给长公主准备的。
陆将军只是过了个手而已。
也不知是该替陆将军开心还是该替陆将军悲伤。
不过若是陆将军自己收下了赏赐,也无可指摘,本就是他应得的。
只是陆将军选择了将赏赐充入公主府的库房。
而温妤摸着宝贝,看着陆忍:“搬到我的库房?这可是你拿命拼来的。”
陆忍低笑一声,没有说话,而是让小厮手脚麻利些。
他的命都是公主的,这些赏赐算不得什么。
“公主喜欢不是吗?”
“喜欢啊。”
“公主喜欢,这就够了。”
冬天的日子过得很快,新岁节过去感觉还没多久,转眼便又要到金宵节。
因着新岁节温妤出了意外,新岁宴不了了之,无人敢提。
而皇帝现在觉得这是因祸得福,阿姐彻彻底底地回来了,因此,便决定在金宵节当夜举办金宵宴。
温妤得知后:“还真是敷衍的名字呀,一点脑子都不愿意多动呢。”
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皇帝的耳中,他大笔一挥,又给温妤送去了十幅字帖。
温妤收到后转手便送去了将军府。
陆谨收到后又转手送给了新岁宴那日被罚,替他描字的大冤种。
大冤种看着十幅字帖,满脸怒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当夜便挑灯描好,然后派人送去了将军府。
陆谨大吃一惊:“啊?十幅!我以为他要描一个月呢,一晚上就描完了?他到底是有多爱练大字啊!”
而手酸到抽筋却丝毫不敢马虎的大冤种揉着手腕,听到小厮的回报,气的差点升天。
“陆谨!你丫的故意的吧!”
陆谨打了个喷嚏,喃喃自语:“一定又是我哥在骂我,不过十幅字帖这么快就描好了,我三天送一本,能送一个月,简直太棒了!”
金宵宴的日子很快到来。
甚至比新岁宴还要热闹,没了祖制的影响,金宵宴要更加的自由一些,场面没有那么严肃庄重。
宫里更是早几天便挂上了各种各样的花灯,随机的花灯里还会有隐藏的灯谜。
听说都是长公主出的题,若是猜到谜底,无论何人,皆可朝长公主讨个彩头。
是以宫里刮起了一阵找灯猜谜的热潮。
皇帝知道是温妤的手笔后,不仅没有制止,还亲自参与进来,放入了一个他亲手写下的灯谜。
与宫中所有的灯笼混在了一起。
他笑道:“朕当与阿姐同乐,庆贺阿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