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仓库,严圳带着他的手下走了,匆匆而去。
得到自由的李裙直接扑到了焰凤血面前,双脚跪在她的面前,哭得嘶哑的说着,“小血,对不起,都是妈不好,都是妈……”
焰凤血似乎听不到太多声音。
空旷的仓库,一阵一阵撕心裂肺。
焰凤血醒了之后,躺在了一张冰冷的床上,她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来回,来回。
她很困,眼皮很重,却一刻也没办法闭上眼睛睡觉。
“小姐,我们现在在帮你清宫,因为药物并没有致使你彻底流产,放心,不会有任何危险……”
那个甜美的声音,在她耳边轻柔的响起。
她听得很迷糊,却一字一句记在了心里。
微闭的双眼,流出了一道泪痕。
她告诉自己,不能懦弱,不能脆弱,她必须把失去的,统统拿回来,连本带利。
手术室外。
迪亚站在长长的走廊处,捏紧了手指。她是在焰凤血晕倒之前接到她无力的电话,当她赶过去的时候,她的大腿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她来不及去关心生了什么事情,和李裙一起,把她送进了医院。
医生说,已经流产,需要清宫。
那个时候的李裙已经说不出来一个字,眼泪不停的流不停的流。
迪亚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那一刻,她真的想杀了李裙。
她甚至不敢去想象,醒过来的焰凤血到底会怎样?
他妈的!
迪亚一拳打在墙壁上,响亮无比。
正时,走廊深处,走来一个男人,男人的脚步很急,停留在迪亚面前,冷血的脸上阴鸷得吓人,“怎么回事?”
他劈头就问。
“流产,在清宫。”迪亚对视着他,丝毫没有示弱。
“为什么会流产?”他的声音隐忍着某种愤怒。
“问你妈。”迪亚似乎也在隐忍,眼眸一深,把视线放在了一边仿若突然老了好几岁的李裙身上。
此刻的李裙,脸色苍白,仿若一碰,就会倒下去。
她错了,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凌子逸的视线放在了李裙身上,冰冷阴森的眼神直逼着李裙,他捏紧的手指骨节处,在微微泛白,很难想象,此刻的他,在压抑什么!
“说!”他只吐出一个字,却有一刻惊的李裙差点晕倒。
“都是妈不好,是妈害了小血,害了你,都是妈……”李裙哽咽的断断续续说着,“我经不住诱惑,去打了牌,欠了钱,要砍断我的手指,小血为了救我,就,就喝下了那碗打胎药,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上次,只是赔钱,这次……如果知道了,我真的不会做……”
走廊处,都是李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凌子逸的手指越捏越紧,薄唇抿着一道僵硬的直线,他紧绷的身体在颤抖,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还有上次?”他眼眸一深,寒冰四起。
“子逸,你要怪就怪妈!别怪小血,都是我,一切都是我,你不要怪小血。”李裙拉着凌子逸的衣袖,祈求的说着。
凌子逸突然笑了,冷漠的笑了。“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个孩子对我来讲,多么重要。”
他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如此绝望的说着。
那一刻,从手术上下来的焰凤血,听得如此的痛彻。
她的脸很白,比从手术台下来时还要白,连身体,也变得更加的虚弱。她眼前很模糊,可是她看清楚了凌子逸的眼眶,变得好红好红。
她想过去,可是护士小姐扶着她,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似乎才现她的存在,迪亚连忙过去扶住焰凤血,急切的问道,“小血,你有没有怎么样?不会有事的,不要害怕……”
迪亚的声音都在颤抖。
焰凤血却没有去安慰迪亚,眼眸看着那个站在自己不远处,却永远也迈不开那个脚步的男人,看着他模糊的身影越离越远。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有喊出来。
她的世界仿若一下,又黑了,天昏地暗。
只听到耳边那熟悉的关切声……
再次醒来,还是在那苍白的医院里,病房中,只有迪亚守在她的旁边。
“我以为你要这样睡下去。”迪亚故意轻松的开着玩笑。
“我不会。”焰凤血挣扎着坐起来。
“我知道,因为你是焰凤血。”迪亚很认真的说着,没有报仇之前,焰凤血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一切,都是严圳。”焰凤血的脸很白,白得吓人,可是她一刻都不想休息。
“猜到了。除了严圳,没有谁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招惹你。”迪亚早就料到,也觉得,这一切的生,理所当然。
“我不可能忍得下去。”焰凤血很坚决。
“和我的想法一样。”迪亚淡笑,为这不谋而合。
“只是……”焰凤血的眼眸,低垂。
“还想着凌子逸?”迪亚为这种痴情的女人感到可笑,“算了,跟着我回家吧,凌子逸那里,终究不适合你。”
“不。”焰凤血摇头,“我要去凌子逸那里。”
你疯了!
欲脱口而出的话,被迪亚狠狠的憋了回去。
“除非,他亲口告诉我,他不要我!否则……”
她其实觉得,她欠他很多。
只是很多人会觉得,是他欠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