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怡正要张口,关灿灿急急地站起身阻止。她能看得出,司见御已经有些动怒了,也明白其实母亲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如果母亲一旦惹怒了司见御,那么没准外公的事儿又会泡汤了!
可是关灿灿这一站起来,却没留意到面前搁着的那一杯热茶,顿时,茶杯倾倒,里面的热茶全泼在了她的裙子上。
“啊!”她痛呼一声,虽然隔着裙子,但是毕竟是春夏天的裙子,布料本身就偏薄,热茶迅速地渗透着裙子。
张怡神色紧张地正要靠近女儿,司见御却已经猛地上前,一把抱起了关灿灿,冲出了包厢,朝着餐厅的洗手间奔去。
一脚踢开了女洗手间的门,司见御抱着关灿灿到了洗手台边,把她放在了台子上,撩开了她的裙子,拧开着水龙头,让冷水腿上被热茶烫到的地方。
因为位置是在大腿根部,当着司见御和洗手间里几个女客的面,被撩得连内-ku都能看见,让关灿灿挺不好意思的,可是她也知道,这样做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可以减低烫伤的伤害。
而且这种时候,她也根本就没时间去脸红害羞,虽然有冷水冲刷着,但是大腿上那一阵阵灼热的疼痛,还是不断地传来。
她贝齿紧紧地咬着唇瓣,不让自己痛喊出声,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双手死死地握成了拳状,在拼命地忍着疼痛。
司见御腾出了一只手,摸出了口袋中的手机,“喂,对,是我,帮我准备最好的烫伤专科医生,我马上会带着人过来。”交代完了这事儿后,他抬手抚了抚她贴在颊边的丝,“用不着担心,没事的,乖了,别咬着唇,如果要咬的话,就咬会儿我的手好了。”他把右手的手指贴在了她的唇边。
她唇上的肌肤,这一刻无比鲜明的感觉到了他手指的温度,就连腿上烫伤的那种灼痛感,都轻了不少。这个男人,说得云淡风轻,却不知道一旦她真的咬住他手指的话,很可能会不知轻重地把他的手指咬出血来吗?
关灿灿到底没咬着司见御的手指,而是干脆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借此缓冲一下此刻大腿上的那种疼痛感。
张怡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处,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自然能看得出,刚才的司见御有多紧张着女儿。有些言语,或许能做得了假,可是有些情绪,却是做不得假的。
她可以感觉到,司见御是真的在乎着灿灿。
女儿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真的会有幸福吗?她不确定着……又或者……女儿的运气会比她好,会遇到真心相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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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好的烫伤专家,给关灿灿这点小小的烫伤看病,委实是有点大材小用。按照专家的话来说,那茶虽然是沸水冲泡,但是到关灿灿被茶水泼到,其实中间已经间隔了一段时间,热度也降低了些,而且烫伤后的处理也很及时恰当,因此这点烫伤,那完全是小意思,只要稍稍涂点烫伤膏,等水泡瘪了就行了。
关灿灿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的确是有点小题大做。
司见御却是还嫌仗势不够大,还想要来个专家会诊什么的,让关灿灿颇有点无语。而且从头到尾,司见御都是抱着关灿灿的,简直是最佳的代步工具。她裙子的前半部撩起着,而他的西装外套则盖在她的大腿上,遮盖着裙下走光的可能。
医生诊断完毕后,关灿灿见母亲的脸色还有些白,忙道,“妈,医生都说了,我这点烫伤只是小意思,根本不要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当心!”张怡又是责备,又是心疼,“还好这次只是一杯茶,水不多,如果是一壶茶的话,你这两条腿的皮都得脱一层。”
“我知道了,下次保证不会!”她赶紧道,想想自己这段时间好像的确有点衰,一天到晚来医院,不是感冒就是打架,再加上今天的烫伤。
张怡叹了一口气,突然正色地看向司见御,“和灿灿交往,你是认真的吗?”
司见御若有所觉得看着张怡,眸光闪了闪,随即回道,“和她交往,是我做得最认真的一件事儿。”
“那好,那好……之前在餐厅包厢里的那些话,你就当不曾听过吧。”张怡道。
关灿灿诧异地看着母亲,突然明白过来了,母亲这样说,是认同了她和司见御交往。虽说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可是心中却又因为对母亲的隐瞒欺骗而隐隐不安。
她和司见御的交往,其实并不是母亲所想的那样,而这种交往,将来会成为什么样,她也完全没底。
等送母亲回了家,关灿灿坐在副驾驶座上,倒是有些不安地看着司见御道,“今天我妈说了一些让你不高兴的话,不过我妈只是担心我而已,她也并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的那些事,她没有恶意地,所以希望你生气,别怪我妈。”
“做母亲的都会那样吗?”他突兀地道。
“什么?”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他淡淡地道,如果他的母亲还活着的话,那么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呢?莫名的,今天在看到她的母亲后,他竟然想到了自己那早已过世的母亲。
可惜,有些东西,不一样终究是不一样!
车子开到了公寓楼下的车库,司见御抱着关灿灿朝着电梯处走去。
关灿灿这会儿的情形,倒实在是不能自己走动,自然也只能由着司见御这样抱着走了。好在在餐厅和医院,都是司见御一路抱着的,因此这会儿她脸皮地厚度,多少也训练出一些了。
进了公寓,司见御把关灿灿放在了沙上,直起身子正要去拿东西,她倏然地拉住了他衣服的下摆,“司见御,我妈那个……”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还是不习惯喊我的名字吗?”
她一怔,赶紧改口道,“御。”这一声,叫得甚至可以称之为是急切,如果是平时的话,只怕这一个字,她足以喊得扭扭捏捏吧。
只是他的眉头却反而蹙得更甚。
她微咬着唇瓣,紧张地看着他。
他弯下腰,更近地看着她,“你到底是在担心我生气呢,还是担心我会迁怒你母亲?”
这有区别吗?她显然没明白他这话更深的意思。
司见御倒也没让关灿灿瞎猜,解释道,“如果是在担心我生气,那么你更多在意的是我,如果是在担心我迁怒你母亲,那么你更多在意的是你的母亲,灿灿,你在意的是哪个?”
如果她够聪明的话,那么就该说她更在意他,这样或许他会心情好些,自然不会迁怒她母亲了,可是关灿灿却是老实地道,“我母亲。”
他低低一笑,笑声带着些冷意,“不怕我更生气吗?”
“我觉得如果我骗你的话,你才会更生气吧。”她直视着他回答道。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片刻之后才道,“你和你母亲很像。”这样没有退缩回避的视线,坦荡而无愧。而现在,又有多少人,能这样直视着他呢?
仿佛随着他年岁的增长,这样无惧的目光,已经越来越少了。
“可是灿灿,你不了解男人。”他低吟着,手指轻轻地划过了她的眉眼,“有时候男人是愿意让女人骗的,只要这份谎言永远都不会被拆穿,只要女人肯一直骗下去,男人会乐意装糊涂。”
“你也会愿意被人骗吗?”她一直觉得他应该是不允许任何人欺骗他的。
“或许你可以试试,这样就能知道,我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了。”他道。
她无语,拜托,他这是在鼓励她欺骗吗?
“那我妈……”
“放心,我不会迁怒。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事儿,去故意为难你母亲。”他给出了答复。
她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谢谢。”
“如果你真想谢的话,下次就别再这样随意受伤了。”
“哦。”
他这才直起腰,走进了卧室,片刻之后,又拿了一条裙子出来,准备直接给她换了。
关灿灿忙嚷嚷着,“我……我自己可以换,我只是腿上被烫伤了,又不是手有事。”
“不方便。”他道。
可是她觉得很方便啊!奈何她的力气压根比不过他,一旦挣扎的话,又会牵扯到腿上的伤。关灿灿在挣扎无效的情况下,也只能乖乖地任由司见御给换了,然后在心中默默地自语了,反正她全身上下,他早就看过了,不差那么一次。
他就像是小孩子现了有趣的玩具似的,仔仔细细地脱着她的裙子,然后又仔仔细细地给穿着。
关灿灿只觉得自己像是个洋娃娃,任他摆弄着,干脆眼睛一闭,不去看他,也省得害羞不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声音响起在她耳边,“睁开眼,我要你看着我!”
她的眼睁开,被笼罩在他那一片风华中,他的眸光,竟让她觉得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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