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出列表示反对的是帝国法务大臣西顿公爵,“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地方军政节度使权力过大,帝国中央也很难控制,一旦权力所授非人,帝国损失太大啊。”
“儿臣也赞同西顿大人的意见,西北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绝不能再容许另外一个林家的出现,否则又将会成为帝国另外一个心腹大患啊,父皇,请一定三思。”司徒泰也迫不得已的出列表示反对,本来他是不愿意得罪现在正如日中天的李无锋的,但西北事关自己利益所在,不得不出面谏言。
“不错,现在已经有林家的教训,我们不能在放松大意,李无锋虽然立下大功,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给予褒奖,这节度使一职事关重大,应该慎重从事。”一向老成持重的帝国副行政大臣宁远平公爵也不赞同,自从三年前帝国行政大臣朱苍林因病去世后,帝国中央这一最高行政职务一直空缺,由他代理行政总署事务,他的话相当有份量。
“可几年前,这西北地区并没有这么令人注目啊,当时好象罗卑人在那里自由出入,我们好象视而不见,避而不谈,如今李无锋为帝国击败外敌,收复失地,有些人反到怀疑起他的忠诚来了,这可真的有点滑稽,难道非要让罗卑人或者孙元亮这西斯罗人的走狗占去帝国才甘心吗?”司徒彪丝毫不顾及在场众大臣的感受,肆无忌惮的用嘲弄的口气挖苦着反对者。
银川府的孙元亮也是帝国心口永远的痛,十八年前,帝国更换银川府的城守人选,没想到早已与西斯罗人勾结的当时在任城守孙元亮拒绝调离,将前来上任的新城守驱逐出境,西斯罗人也趁机屯兵在西北边境,意图吞并银川府,帝国也派兵西进,然而卡曼人也横插一脚,与西斯罗人达成协议,一旦帝国出兵银川,西斯罗帝国和卡曼帝国将联合出兵银川府,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帝国没有做好同时与西斯罗帝国和卡曼帝国两个国家开战的准备,再加之孙元亮也向帝国中央上书表示愿意服从帝国的领导,银川府依然是帝国不可分割的领土,最后帝国不得不与三方达成妥协,帝国不对银川府用兵,西斯罗帝国和卡曼帝国也不得有任何一兵一卒踏入银川府半步,否则就视为破坏协议。
当时正值壮年的帝国皇帝司徒明月视此事为毕生的奇耻大辱,发誓一定要雪洗这次耻辱,但事易时移,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孙元亮与西斯罗人的关系越发密切,与帝国的关系则日益疏远,帝国也拿银川府没有办法,再加之近年来,罗卑人的大肆入侵,整个西北地区都已经处于半沦陷状态,帝国更是有心无力,这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没想到司徒彪毫无顾忌将这个伤疤揭了开来,在座的许多大臣都不约而同的望了上座的皇帝陛下一眼,但陛下似乎有些并不在意。其实司徒明月心中何尝不恼火,但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殿下这些人却拿不出好的办法,司徒彪所说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却十分在理,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看见大臣们都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意见,连父皇也沉默不语,司徒彪又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前几年西北郡除了太玄府还真正控制在帝国手中外,其它五府哪一个是真正掌握在我们手中?帝国北方的商路被阻断,国内的商品无法外销,许多商人因此破产,从外界进口的商品价格翻了几倍,老百姓怨声载道,相信大家都有所感觉,好不容易李无锋打垮了罗卑人,西北才出现一点新气象,大家可以看看,李无锋管辖下的庆阳和金州是什么情况?而归德和博南又是什么状况?现在银川府的孙元亮在西斯罗人的支持下磨刀霍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形势危在旦夕,可我们还在这里为了李无锋是否适合担任西北郡军政节度使一职而犹豫不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再不作出决定,到时候归德和博南无论是落入乱军手中还是被孙元亮和西斯罗人夺取,我们都会悔之晚矣。父皇,您一定要看清形势啊。”
司徒彪这一番话不但在众大臣心里激起了阵阵波澜,而且也在司徒明月心中引发了共鸣,是啊,几年前西北沦陷,几乎所有的大臣对西北这两个字都忌讳提起,在朝议上更是无人过问,深怕被自己发配到西北地区去任职,曾几何时,西北郡这个地方有俏了起来,往日无人问津的荒僻地区,现在又害怕别人专权了,真是令人不是个味道。看来殿下这些人无一不是为自己打算之辈,根本没有为朕的江山社稷着想过,想到这儿,司徒明月心中涌起一股烦闷情绪,看着殿下这一群原本还算顺眼的大臣,突然觉得说不出的令人憎厌。
看见还有人想出列反驳司徒彪的意见,司徒明月不耐烦的挥手示意打住:“很好,彪儿,看不出你对西北形势看得如此深远,远比有些只会夸夸其谈却不能为朕分忧的家伙强得多,就按你的意见,朕就任命李无锋为西北郡军政节度使,统领西北事务,不过我希望他能在朕有生之年将银川府的主权收回,也不枉朕对他的一番期望。彪儿,为父就封你为钦差大臣,你去西北代朕宣布朕的任命,并命令他立即整顿军队,尽快平定归德、博南两府的叛乱,注意要他严防西斯罗人和孙元亮这个逆贼。”
“儿臣遵命!”司徒彪欣喜的接受了命令。
没想到皇帝陛下如此简单就下了决断,有些人本来还想劝阻,但听出皇帝陛下语气不善,又暗自将到口的话缩了回去。司徒明月阴鸷的眼光扫视了殿下的群臣一眼,面无表情的宣布退朝。
从大殿下退出的大臣们议论纷纷,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今天朝会上发生的大事,帝国副行政大臣宁远平和法务大臣西顿对一直没有发言的军务大臣何知秋颇有些不满,一起拦住低垂着头的何知秋:“何大人,您今天为什么一言以不发,往些天这种情况您可是唱主角啊?!”
抬起漠然的双眼,何知秋不无讽刺的回答道:“宁大人,西顿大人,前几次下官提议从西部军区或城卫军中抽出部分部队出征西北,不是你们都激烈反对吗?说什么帝国腹地兵力空虚,地方局势不稳,恐生变端,不宜抽调,那好,你们也得拿出一个解决西北问题的方案啊,拿不出,又不同意军部的意见,那就只有采纳六殿下的意见喽。”
何知秋的反问噎得二人开不起腔,看二人狼狈不堪的模样,何知秋也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陛下已经作了决断,我们也不要再去考虑了,但愿李无锋能够给帝国带来好的运气吧。”虽然与宁远平、西顿、司徒泰等大多数人的出发点不同,但何知秋还是不赞同皇帝陛下任命李无锋为西北郡军政节度使的做法。不过,何知秋也知道司徒彪的那番话深深的打动了皇帝陛下的心,而且司徒彪的建议也应该是目前最有效的解决西北问题的方案,唯一令人担心的就是这个李无锋,年纪轻轻,便拥有了如此大的权力,他究竟是给帝国带来希望的大英雄呢,还是……?何知秋望着帝都在夕阳下苍凉的秋色,不愿也不敢再深想下去。
不平静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朝议上六殿下的惊人表现立即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朝中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然而也有很多人夜不能眠,除了李无锋的高升,还有就是司徒彪的反常表现。原本十分清晰的形象在众人眼中又变得有些模糊了,到底是偶发妙语呢,还是一直深藏不露现在才暴露真实面目呢?许多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我还不知晓自己职位的变化,但我也敏感到周围形势的急剧变化,也许命运就在那一瞬间就要转弯吧。
“命运总是垂青那些深谋远虑之人。”摘自《帝国皇帝语录》。
10月6日,我正式宣布建立庆阳第三警备师团,由康建国担任师团长,尉迟宾担任副师团长,从庆阳府预备役人员中精选了20000人组建了两个轻步兵联队,一个重骑兵联队,一个轻骑兵联队,我又从金州府预备役人员中抽调了5000高岳族人给庆阳第三警备师团组建了一个重装步兵联队,这种从外府县抽调预备役人员充实另一个府县的警备部队已经明显的违反了帝国军部和内政部门的规定,但由于我一人担任两府的城守这种先例也从未有过,再加之麾下的官员们早已视我为唯一效忠者,所以我的命令毫无阻碍的得到了执行。同时,我也要两府的战备署工作人员,借此次西北大捷的东风,加大宣传力度,一方面巩固军队在百姓中的形象,一方面也可以多吸引有识之士加入军队。
10月11日,前年去帝国军事学院学习进修的四十名军官学成毕业安全归来,除了这四十名军官外,威廉姆斯院长还推荐了二十三名其他部队的军官一起到来,这简直是雪中送炭,正愁中级和基层军官严重不足的我喜出望外,立即召开了盛大的欢迎宴会,在会上我鼓励军官们上阵奋勇杀敌,建立功勋,并再次重申在我这里只看才能和功绩,不论出身、民族、人种和其他,这又一次赢得了军官们的热烈欢迎。因为他们也预感到,我马上又将掀起新一轮攻势,至于对手是谁,他们就拿不准了。
这些军官被立即充实到五个师团中,尤其是庆阳第三警备师团,惹得其他师团都认为我偏心。许多人都担任了副联队长、大队长、中队长一级的职务,有个别甚至担任了联队长一级的职位,其中原紫巾盗的头领斑脸茅进担任了庆阳第三警备师团第二轻步兵联队联队长,黑虎的头领赫连勃被我任命为梁崇信的副手――金州第一警备师团的副师团长,我的这一手不计前嫌的行为也赢得了二人死心踏地的忠诚。
而对其他部队前来投效的军官们,一方面我表示了热烈欢迎,并在军队中安排了适当的职位,另一方面我也安排人将这些人的名单通知远在帝都的古基,要他把这二十三名军官的底细详详细细的给我查清楚,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受他人指派混入我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