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波如何,李秀才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事情没闹大,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拿到明面上讨论罢了。
李家人不傻,真的要是把所谓的证人叫来,李清波的混账事势必要坐实了,到时候想要再娶怕是不可能了。
为了争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女娃,连累了名声不值得。
李秀才给几个人使了眼色,几人也晓得这里头的严重。
于是,李秀才站了出来,“大人,我们想了想,为了娃儿考虑,我们决定还是让她跟着她娘吧。”
他们不争了,而且也不告了。
“看在娃儿的面子上,两家也不能闹的跟仇人似的,将来娃儿该咋办,这事儿,我们就权当吃了吃吧亏,算了。”
陈光景心说这个李秀才可贼,还看在孩子的面上不告了,分明是不占理的诬告怕被揭穿。
不过事情总算有个结果了。
然而,苏欢宝却站了出来,“大人,李家愿意吃这个哑巴亏,我们苏家可不干。”
“我们要告李家。”
李秀才气的胡子一翘,“你还想咋地?”
苏欢宝理都不理他,“我们要告李家人。”
“ 你们要告李家?”陈光景心道这小姑娘看着怪机灵的,怎么就不懂得见好就收呢,打伤了人都全身而退,还要反咬一口?
苏欢宝重重地点头,“没错,我们要告李家。”
“告他们什么?”
田氏重复陈光景的话,“对啊,告我们什么?”
“告他们打伤人。”苏欢宝说着让苏谦拉开袖子,“他们打伤了我侄子。”
李怀安鼻子都气歪了,那天他连碰都没碰到苏家这个小子,哪里伤着他了。
苏谦的手腕上一道淤青,不是很重,养几天就好了,连陈光景都看出来了苏欢宝就是不想要李家好过。
“就这点伤,养养就好了,又不是残废了。”李清波不屑的道,在他看来苏欢宝太过小题大做了。
“我这可并非小题大做,大人,我这个侄子不才,已然考过了童生试,明年开春就要下场,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胳膊伤了,手不能写了。”
“原本可以中个秀才,现在伤成这样,啥都考不中了,您说他们李家该不该赔?”
听完了苏欢宝的话,陈光景看向苏谦,“你多大?”
“马上十四了。”
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想他……三十岁还一事无成呢。
“你这手伤的很重?”
苏谦点头,“镇子上的胡郎中可以作证,我伤到了筋骨,我的那些同窗们也可以作证,我这几天都不能写字。”
“我压根就没打到他。”李怀安道,怕人不信,又重复了一句,“真的,他打我还差不多。”
“这个本官自会去查证,苏欢宝,那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赔我侄子医药费了,至于前程什么的,怕是他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李家自然不肯赔了,苏欢宝也不着急,慢悠悠的道:“既然如此,还是查查李清波赌博流连青楼的事儿吧……”
打蛇打七寸,她算是彻底捏住了李家人的心脏。
李秀才咬咬牙,得,赔钱,就当被狗咬了。
苏欢宝瞧他那恨不得吃了自己又不能的样子,得意坏了。
“十两银子。”
对于苏欢宝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而陈光景见这小姑娘一身的衣服首饰也不下百两,就知道她是故意恶心李家人的。
对苏欢宝来说不多,但李家却是伤筋动骨。
可偏偏为了李清波以后还能再娶上媳妇,也只能应着头皮答应。
“苏如宝,你够狠。”李清波指着苏如宝道。
苏如宝也不怕他了,毕竟他要是敢在公堂上动手,那就不是十两银子能够解决的事情,“之前我带过去的嫁妆也有不少钱,更别说成亲之前我给你的,李清波,十两银子,我还没收你利息呢。”
李清波被说的面红耳赤,但这种人够无耻,也就不好意思那么一阵。
两家人闹的不欢而散,趁着天黑之前,还得赶回去呢。
反正苏家这头有车,也不怕,就让他们先走,然后再去李家收账。
苏欢宝从车里拿出了那副珍藏了几年的画,再度来到县衙后院。
有了那两个衙役在,她想要进去还是很容易的。
他们事先就打过招呼了。
“他们说你想要见我?”陈光景隔着书桌看向苏欢宝。
苏欢宝笑意盈盈,“我是来给您送礼的。”
陈光景登时脸色大变,“你这女娃,之前见你在公堂之上为姐伸冤,还觉得你正义凛然,怎么竟然干起这种龌龊之事。”
“本官能有今天,你也不打听打听,全赖本官为人清廉,今天怎么能因为你坏了名声,赶紧离开吧,就当我什么都没听见。”
苏欢宝却不动,“大人,您听见了,怎么能够当作没听见呢,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本官见你是个小姑娘,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离开。”
苏欢宝娇声的笑了笑,“大人,知道您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可您总要看看我给您准备的礼啊?”
“本官不收,无论什么都不收。”
“只怕,这个您会收的。”苏欢宝说着打开包袱,缓缓拉开画轴,“小女子见您一身傲骨,如雪中寒梅,这寒梅图再适合您这样高洁的人不过了。”
“您看。”
“不……”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陈光景只觉得眼前的画卷有些熟悉。
“既然您不要,那我可就拿走了。”苏欢宝佯装着可惜的说道。
“且慢。”陈光景连忙喊住苏欢宝,“苏姑娘,把那画拿过来给我瞧瞧。”
苏欢宝也不卖乖,把画递了过去。
“是了,是了,这画你在哪儿弄的?”陈光景确定这正是他自己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