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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们都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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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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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彰盯着她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很好,找到拿捏她的办法了。

老四那小子……果然聪明!

-

贺元棠自打从淮王府出来便就坐立难安地回了院里等消息,不在书院是怕他们找来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正在屋内焦头烂额地等着,门外一串脚步,抬眼一见是拾砚来了。

贺元棠忙出声问道:“怎么样?清珏可是找到了?”

拾砚摇了摇头,面如土色地将小虎便是小殿下一事给转述了过去。

贺元棠见字险些坚持不住地踉跄了两下,手指紧攥着那册子上的字重复道:“此事当真?”

拾砚扯了扯嘴角,比口型道:「千真万确。」

贺元棠艰难地扶着他坐下,整个人头痛更甚了。

他无暇再去追问事情的详细经过了,只焦急地看着他道:“那如今这端王怎么就那么笃定瑛儿去寻肃王他就必能答应?此事牵连之大,几乎是可以将丞相党给一击扳倒的好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他鲜少发这么大的火气,拾砚本就心机,如今更是火上浇油一般恨不得亲自去寻端王去。

这厢他还在犹犹豫豫地想着各种馊主意,却见贺元棠发作一通终是冷静下来,他突然忆起件重要事来,迅速道:“先前你是不是说过,瑛儿她在宁州发现了他的私矿?”

拾砚恍然睁眼,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急忙夺过册子挥笔写道:「这铁矿莺娘姐姐可是说过十分重要,是能扳倒肃王的重要证据……」

贺元棠见字气结,抚了抚眉心道:“都这个时候了,是斗垮老三重要,还是换回孩子更重要?”

他扬声着便就不等他作答,以左手执笔迅速写了封书信出去。

想了想,却还是将信撕了又道:“你先去同阿阑提上一提,看他是如何想的……若是不愿换也便罢了,大不了,”他顿了顿复又沉声道,“大不了,我便亲自现身。”

拾砚心一咯噔,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这要是身故已久的太子突然现身,得在这朝堂上激起何等的轩然大波……

况且,拾砚知道,太子其实也有些厌倦了前先那般尔虞我诈的日子。

算了,还是赶紧送信去吧。

便就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回了王府,迅速写上宁州私矿四字递给贺元阑,后者一见,心下明了。

是啊,纵使那厮也心悦莺娘,也是这再心悦也比不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贺元琅不可能轻易答应,便就得拿出他的把柄去同他交换。

贺元阑一直静默沉思着,拾砚看着他的侧脸,想起了方才的殿下。

这兄弟俩其实轮廓真的跟复刻似的一模一样,区别在与,殿下瞧着眉眼柔和,像尊菩萨一般天生具有亲和力,而王爷则看起来眉眼凌厉,不仔细瞧,便会觉得他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其实也的确是个心思复杂的人,从小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他嫉妒太子人见人爱,嫉妒太子天生神童,打小记恨到大,存心攀比又自暴自弃……

蓦地,拾砚想起什么似的恍然睁眼。

是呀,王爷本就不喜欢太子,恨屋及乌的,保不齐也会将小殿下给记恨上了。

……恨他都来不及,怎会甘心救他。

拾砚的眼神太露骨,不消他说,贺元阑已明白了他眼底的意思。

眸光一沉,叹了口气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拾砚痴楞楞地有些想说是,却又怕触怒于他,又摇了摇头。

贺元阑自是看出他方才的犹豫,厉声道:“他到底也是太子的遗腹子,莺娘的孩子,本王便是不看在太子的面上也得去看莺娘的面子,赶紧滚去赎人!”

说着抬手一推,便将他关在门外。

拾砚一时欢喜地过了头,咦啊咦啊地干巴巴扯着不成调的话来。

贺元阑听明白了,这是在朝他说谢谢。

面色便更黑了!

本王一个亲叔叔还用得着你去道谢!

-

萧瑾瑶自端王府出来没有赶去肃王府,而是转而去了那所京郊小院。

近年他们商议事情,便就固定在此。

只消她一露面,便有人会去通知贺元琅而后赶来此地。

萧瑾瑶来得次数不多,加上上回来救小桃红也拢共不过两三次。

贺元琅很快得信赶了回来,进门就未语先笑,勾着唇道:“本王正想找你,你的猜测果然没错……你可知本王昨日查到什么了?”

萧瑾瑶不耐烦道:“上百万石的粮草,被你借故扣下了。”

贺元琅捻了捻下巴道:“消息倒是够灵通的……”

萧瑾瑶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同他再寒暄下去,开门见山地道:“我来寻你,便就是为了此事。”

贺元琅眉弓一动,观察着她的神情若有所思,试探着道:“怎么了?”

萧瑾瑶深吸了口气,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我要你放了那批粮草……”

“不行。”贺元琅想也没想地直接否决道。

看了眼她那难看地脸色,缓和了下语气道:“瑛娘,你这是怎么了?好容易有个斗垮老二的好机会,这不也是你喜闻乐见地么?这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萧瑾瑶来时路上其实就猜到他没那么容易答应,可是来不及了,如今一切都没有小虎重要。

“你想要什么条件,提出来便是,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放了那批粮草。”萧瑾瑶一字一句道。

贺元琅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打量,正色道:“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好端端的竟然当起端王的说客来了……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把我家孩子给抓了。”萧瑾瑶急得话语里都带了几分祈求。

贺元琅听出来却仍不打算让步,默了默缓声道:“成大事者像你这般优柔寡断可是不好……”

萧瑾瑶闻言眸子红得几欲要滴血,走近两步拽着他的衣领道:“他把我家孩子给抓了!”

见她气急败坏成这样,贺元琅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知道你重情义,一个捡来的孩子都能当个宝……此事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就是不愿将那批粮草给放了是么?”萧瑾瑶冷声打断道。

再看向他时,先前仅存的一点交情也烟消云散。

萧瑾瑶素来如此,做不惯那低三下四求人的勾当,连问三遍不答应,可以,那便不求你了。

萧瑾瑶冷冷看他最后一眼,转身就走,贺元琅有些慌神,下意识便拉扯住她的衣袖,温声道:“你先别走,咱们再商议商议……”

萧瑾瑶深吸口气,回身便抽刀将那片衣袖斩断,二话不再说,疾步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正巧同来寻她的拾砚撞上,萧瑾瑶愠色未消,拧着眉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拾砚亮出纸条道:「去肃王府没找着您,同小桃红打听到的此处……您二位谈得如何?」

再一看她这副风雨欲来的脸色,拾砚后知后觉这话问得好像有点多余了。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后招呢。

这谈判不就得有筹码才行么。

说着又掀开一页写道:「王爷说,让您拿宁州私矿一事,同他交涉。」

私矿?萧瑾瑶一着急,倒是将这事给忘了。

私挖铁矿,私铸兵器,哪一样都是堪称谋逆的大罪,同让端王倒霉相比,怕还是先保住自己更重要……

拿此去换小虎,戳戳有余。

可是……

她有眸色一沉,肃王是个比端王更难对付的人,想拿捏住他除了谋反大罪,其他真的伤不着他分毫,纵使是手下倒卖火药这般大罪,也只是断了他一根触角而已,千足之虫……不好对付啊。

再将这唯一把柄一还给他……斗垮了端王,下一个便就是那病秧子了……

与他相斗,便是以卵击石。

不行。

眼见她神色好容易舒缓一些,眼下却又凝重起来,拾砚不解地晃了晃她的胳膊问道:「怎么了?快进去啊。」

萧瑾瑶深吸了口气,眼神逐渐清明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回去,替我谢过王爷的好意,我再去想想办法……总归后天才会开仓,还有时间……”

说着转身就走,拾砚看着她那萧索地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转而先回了义宁坊,贺元棠一见到他那副神情就心下一沉,急急问道:“怎么?可是阿阑不愿?”

拾砚摇了摇头:「不是王爷不愿,是莺娘姐姐还在纠结,她说还要再想想办法……」

贺元棠简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都这个时候了,瑛儿还在犹豫什么!”

拾砚其实心急的程度也不比他们任何一人少。打从和小虎见头一面起,就下意识地亲近这孩子,觉得这孩子跟王爷小时候长得还有个几分相像,那会子他就说过等王爷以后有了孩子自己便要抢了那带孩子的活儿,后来眼看这王爷也将他同亲生孩子一样对待着,自己便也就索性将他当小世子伺候,成日送他上学下学,没事儿就陪他玩玩闹闹……

小虎从前还说,自己的排名都挤到王爷前面了,拾砚当时还挺骄傲。

自打听说这孩子出事了,那头一个如遭雷殛的就是他。

眼瞧着他也委屈地不行,贺元棠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重,舒了口气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罢了,她是孩子的亲娘,总不至于真的害他……随她吧。若是明晚她还没消息,你便记得来寻我,我去救他。”

-

足足一个下午,端王肃王禛王每一个好受的。

一个还在揪心粮车的事,一个被瑛娘的眼神看得心神恍惚,后一个既在担心孩子,又在担心莺娘,不住地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听说莺娘先去了端王府闹事,又从肃王那面色不虞地出门,将事情的经过猜出个七七八八。

闷在房里想了又想,终于又将湛琢召来吩咐道:“如今汴京城中暗卫共计多少?”

湛琢默了默,出声答道:“上回刺州一役没了不少兄弟,如今除去养伤的,也就还有不足二百人。”

贺元阑听到这数字心下一凛:“以现下这些人手,可有把握闯进端王府救人?”

湛琢垂了垂首。

端王手下眼线之多,比这二位加起来怕还戳戳有余,湛琢废了不少力气才塞进去一个下人回报,端王府上豢养的死士,少说能有上千人。

此番手握小虎那么重要一个筹码,必是派人严加看管,想救出他,怕不是件易事。

“王爷放心,只要您一下令,属下等必定竭尽全力营救小世子。”湛琢恭敬答道。

一听这话,贺元阑便就猜出这营救的成功几率怕是不高。

一旁桂影紧张地薄唇紧抿,生怕王爷当真发话让哥哥们送死,满眼担忧地望着王爷,却见贺元阑只淡淡看她一眼,沉声道:“放心……大不了明日,本王亲自去同肃王交涉。”

拾砚从太子那没敢逗留太久就又急赶忙赶地回来报信,一听桂影复述王爷的话,忍不住心想,这俩还不愧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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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都巴巴仰头等着萧瑾瑶的答案,其实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能拿捏肃王的除了这私矿一事,其他还当真再无他法。论武功他乃南梁小战神,萧瑾瑶同他自是交过手,百分百的打不赢。再论论其他,这肃王一没娶妻二没留后,什么把柄都抓不着,也正因着如此,端王方才气急败坏地从萧瑾瑶入手。

萧瑾瑶走在大街之上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灵光一闪。

我干什么就非要绕着肃王转?

当真是轴了!

这特么端王起得头,我直接去找端王不就得了!

如此一想,豁然开朗,萧瑾瑶登时便有了头绪。

敢抓我孩子,我也抓你的!

谁还不是个下三滥了?

说干就干,结果刚冒出个想法,便又被现实浇熄。

端王的两个嫡世子都在谢贵妃那养着,其余的庶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就跟北齐那十六皇子似的,乌央乌央的死了一个,齐帝眼底都不会眨上一下。

同理,端王怕也是如此。

萧瑾瑶望着眼前巍峨肃立地高门,顿时打消了念头。

只身闯入再带上两个孩子,她没这能耐。

无头苍蝇似的在街上乱转着,其实心里仍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她这人睚眦必报,方才肃王不答应他,萧瑾瑶便就将他彻底给记恨上了。

这样的人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待将来端王一垮,第一个倒霉的必就是贺元阑。

其实他看出来这些馊主意大部分或许都是萧瑾瑶出的,但他不愿承认,便就将一切罪过给安在贺元阑头上了。

萧瑾瑶知道也装作不知,假模假样地同他合作着,其实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

想到这,她终是气消了一些。

自己都没拿真心同他交换,人家不乐意帮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道理虽是这么一个道理,可萧瑾瑶——她不认!

满街上乱转,走着走着,竟就不小心走到一处连牌坊的都是精雕细琢鬼斧神工的坊市门前。

“安兴坊。”达官贵人居住之地,入住的门槛那都得是三品以上。

萧瑾瑶念叨着登时恍然大悟灵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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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入了夜,三王府仍是灯火通明,夜不能寐。

起先湛琢派出去的暗卫还能查到萧瑾瑶的行踪,只听说她在街上满眼失神地乱晃。再没过多久一眨眼,人就没了!

贺元阑又发作了一通,着人在端王府附近守着,生怕她一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傻事。

一众人焦急地等来盼去,连贺元栩都坐不住了,去了趟端王府瞧见没人,方才稍稍放下心来。

临走前,端王还忧虑不止冲他问话道:“你这有把握么?”

贺元栩淡淡留下一句话:“次子身份可不简单,乃是先太子遗腹子。”

贺元彰震惊不止,登时就险些坐不住。

这不就是那莺娘收养的孩子么,怎么又蹦出个遗腹子来?

说句老实话他是万分不敢相信。首先一个,他就死活不信这莺娘就是那先太子妃。

这俩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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