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姜酒手上的吹风机,发出的“呼呼”风声。
热气将她沐浴之后身上清新淡雅的香气吹散到了空气里,温西礼睁开眼,看着姜酒背对着他,蓬松蜷曲的长发和被真丝浴袍下包裹着的,纤细窈窕的腰身。
此刻,明媚的朝阳已经微露头角,淡绯色的光影落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将室内笼罩出一片朦朦胧胧的风景。
女人的背影,空气里湿漉漉的香气,室内昏淡迷蒙的光影,还有窗外逐渐高升的朝阳……温西礼感觉自己像是在注视一副老旧的油画,带着一点梦幻和不真实。
他揉了揉太阳穴,在姜酒关掉了吹风机的时候,轻漫开腔:“昨天是凌子涵送你回来的?”
姜酒低头,将手上的吹风机插头拔了下来,电线一圈一圈绕在柄上,像是根本没听到他在说话。
温西礼淡淡道:“你最近是不是跟他走得很近?”
姜酒拉开抽屉,把吹风机收了起来,起身从椅上站了起来。
她转过身,双手环胸,依靠在墙壁上,微微抬着下巴,明艳的双眸,注视着对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我想指教一下——温先生,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对我问东问西?”
温西礼下颚线收紧,看着姜酒桀骜不驯的样子,微微眯了眯眼:“你一个人年轻的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醉酒,还叫人家送你回来——你难道不会担心发生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姜酒嗤笑了一声,“我跟子涵的关系我自己清楚,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和姜采薇?”
她倾身上前,站在温西礼面前,俯身看着他,嘲弄道,“旧情人,余情未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是不是真的对她情不自禁做了什么,才来臆想我和凌子涵?”
温西礼眸色一寒,伸手捏住了姜酒的手腕,女人的骨架纤细单薄,像是稍微用力就能轻易折断。他下意识的放松了一下力道,才低沉着声音警告道:“姜酒,你别胡说八道!”
“呵。”姜酒又是一声冷嗤,她不屑的掰开了他的手,走过去从床头柜里找出了一包烟,靠在窗边吹着冷风,一边用火柴慢悠悠的把烟点了。
她声音冷冷的,带着一点嗓音特有的轻哑,没有什么情绪:“你来干什么?”
“我妈的裁缝给你做了几套秋装。”
姜酒沉默下来,她低头,独自抽烟,似乎已经对他无话可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酒的声音很轻的响了起来:“你可以走了,温西礼。”
温西礼坐着没动,只是抬眸,微微蹙着眉心看着她。
姜酒低着头,声音越发的平淡冷漠下来,“好了,我知道是阿姨叫你送衣服给我。难为你来找我,你可以回去照顾姜采薇了。你可以走了。”
温西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并没有走向门口,而是走到了站在窗边低头的姜酒面前。
他抬手,指尖落向姜酒尖尖的下颚,姜酒在他的手指靠近自己的时候,将烟蒂按在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