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真寻所说,这个教宗已是十恶不赦!
但是这个人是天玄教的教宗,也是真言国的国主,在真言国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真寻又能做什么呢?
白易想到,如果真寻所言是真的,倒是给了组织介入真言国的政局提供了理由。将作恶的国君铲除,将这个自言为念能力发源地的真言国发展成同盟,似乎变得可能。
真寻列举了国主教宗的暴行,变得义愤,她咬起牙来,尖尖的虎牙仿佛在发光!
“那你打算怎么做?”白易问。
“杀了他!”真寻斩钉截铁的说。
顿了下,白易又问:“然后呢?”
“所以我在寻找圣魂船。无论他有多么大的权力,就算他把自己塑造成了神,终究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传说真言族救世的圣魂船中拥有强大无比的真言族圣物,只要找到强大的念能力武器,我就可以杀死他!只要杀了他真言人就解放了,真言国才能拥有光明的未来!”
真寻仿佛全身都散发着光芒,娇小的身躯仿佛潜藏着巨大无比的能量!
可是,刺杀一国之君,太难了!
白易不想给她泼冷水,可是她的想法太天真了……又或许她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说完?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个传说呢,那毕竟只是传说,如果圣魂船不存在呢?”
“虽然是传说,但是并非是单纯的口口相传流传下来的。真言人的古籍中记载得非常详细,我从一位长老那里听说了整件事,古籍中详细的记载了逃亡的飞船,飞船的外观,飞行的路线,降落地点,甚至飞船上的物品,其中就包括先祖遗留的强大圣物!”
第二个问题同样重要。
“有了强大的武器之后,你要怎么接近他呢?”
真寻略微沉吟,看着他一眼。“他是我叔父!”
白易大吃一惊:“也就是说,你是教宗的侄女?”
“对。”真寻看着白易,“很惊讶吗?”
白易点点头。盛气凌人的性格与金玉凌人有几分相似,果然也是王亲吗?
他眼前一亮,真寻脸上露出一圈自大的表情。
“他现在还没有怀疑我,我可以轻松的接近他。但是他的能力高强,身边时刻有护卫保护。所以想要杀了他需要强大的武器。圣魂船一定存在,强大的圣物武器一定就在圣魂船里。”
“原来如此。”
经过她的这一番解释,事情就说得通了。以真寻的特殊身份,在得到强大的念能力武器后确实可以完成对教宗的刺杀。
但是……如果这就是真寻计划的全貌,总觉得还是太莽撞了。比如杀死教宗后恐怕她也难以脱身。但是以她的性格,可能也没有考虑到这种事。
大胆无畏,一腔热血,确实很符合真寻的行事风格。目标坚定又持之以恒,毕竟已经找了圣魂船这么多年。可见她的决心,或者她对教宗的仇恨!
白易没有想到真寻背负着这样的使命,这种事明明不是她应该做的。看来虽然是公主,但当得并不安生。
明明年纪轻轻,又是一副身娇体弱的样子,白易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你在看什么?”真寻眯起眼问。他摸着下巴,一副重新审视自己的目光,让她很不自在。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她沉思了下说:“那个红衣女可能出卖了我。”
“出卖了你?是出卖了你救了她,还是出卖了你公主的身份?”
“两者都有吧……”让真寻最害怕的是暴露身份。“关于圣魂船的事情真言国人尽皆知。如果我出现在这里的事被他知道就麻烦了。”
“有那么巧吗?”
真寻把辫子一甩,“你没看到吗,蓝色的头发,我当时在湖里……忘记了伪装!”
虽然蓝色的头发确实很有辩识度,但真言人的头发都是五颜六色的,不过白易没有反驳。
真寻又说:“还不信是吧?那你知道那些天玄教死士是教宗的亲卫队吗?只有教宗才能命令他们,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照你这么说,教宗已经发出了你的身份?”
“也有可能说明这里的大祭司和教宗很熟……拥有支使死士的权力。总之神秀山上徘徊着一名蓝发女人的消息绝不能传到他的耳朵里。”真寻说,“我要杀了那个红衣女,不能让她把我的事说出去。在我放她回去后,她肯定会去向祭司忏悔,将我的事说出来。海树镇的大祭司是真维,我要杀了那个红衣女与真维。”
说到这里,真寻转身快步下山。
白易从后面跟上。
她转过头:“你干什么?”
“我帮你啊!”
真寻不知道白易此行的真正目的。他的过分热情让她有些疑惑,也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或者他的目的不纯,这不纯的目的也许是某种情愫。毕竟在赤沙岛上两人发生过那种事。
她笑着说:“可不要拖后腿哦。”
“放心吧。”
白易想到他刚刚领悟的古神右手,其拥有的特殊能力正好适合暗杀。
古神右手是从项链的晶骨石中出现的,那块晶骨石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两只巨人之手都来自那块晶骨石,难道里面还存储着一个巨人不成?
真寻说晶骨石就是用真言人的骨头制成的,于是白易将脖子上的晶骨石项链摘下来拿给她看。
真寻接过晶骨石翻来覆去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晶骨石啊。”白易又说,“我用不了,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真寻眼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晶骨石。”又问,“你从哪弄来的?”
“朋友给的。”
真寻单手向晶骨石输送念气,复用双手。结果却是——“奇了怪了,我居然用不了!”
“用不了吗?”白易感到一阵沮丧。
真寻停下脚步,看他的眼神越发奇怪。
“晶骨石都是用真言人的骨头制成的,无一例外,所以所有的晶骨石我们真言人都可以使用,无论里面预存了什么,都可以让它显现。”她重复了一遍对白易说过的话,强调了她这块晶骨石有多么古怪。“所以这就奇怪了,这块晶骨石我居然用不了。”
她又说:“不过是块满月石,虽然稀有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尝试了数次,念气无法进入晶骨石,无法使用,连里面的构造都不清楚。最后她问,“你也不能用吗?”
“战斗中你应该也看到了,我有两条念气手臂,都是从这个晶骨石中出现的,或者说是念气借助它形成的,不过之前只有一条念气手臂,右手是刚才在战斗中出现的。我不知道这算不是算是能用,但我想里面应该不只有这两条残缺的念气手臂。”
真寻问:“你说是一个朋友给你的?他没说是从哪获得的?”
白易摇摇头。
她端详起晶骨石,从颜色质地上看,似乎非常古老。表面非常光滑,显然是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造成的,同样显示了它的历史悠久。
真寻忽然抬起头,眼神古怪。
白易看不懂她这眼神想表达什么,似乎隐隐有一丝埋怨。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
“不是这块晶骨石奇怪吗?”白易摸不着头脑。
“你比这破骨头还奇怪。”
真寻说着将晶骨石项链扔回了他手里。
白易将项链戴在脖子上,想着再见到笑千一定要向她问个明白。
真寻仍旧盯着他。
“众所周知,晶骨石用的就是真言人的骨头,所以没有我们真言人用不了晶骨石。”她再次强调,“所以这块晶骨石的来历只有一个可能。”
白易一听来了精神,“来自哪儿?”
“外星。”
白易表情僵住了。
真寻说:“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是吧?”
“是的。”
真寻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忽然又停住。“白易……”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其实,曾经也有乌羽的毒瘾……”
白易也停下脚步。
真寻眼神朦胧:“真娄不可能不给我吸那东西……”
真言国的国主与天玄教的教宗就叫这个名字?同时也是真寻的叔叔。
白易忙问:“那你现在……”
“现在没了!”真寻的眼神忽地变得明亮。“一度痛苦不堪,走着坐着带着烟罐子……”回忆起痛苦的往事,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你知道是怎么没的吗?”
白易当然不知道。
“是在赤沙岛与你相遇之后。”真寻说。
“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呢?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白易疑惑,“还能是我让你戒除了毒瘾吗?”
这本是句玩笑话,然而真寻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是的。”
白易脸上的笑容僵住。“怎么可能?我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真寻脸上飞过一抹红霞。
“我……”
“我什么我?”真寻语气一变,又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吧,还以为你会知道原因,看来你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最后证明了结论,“真是个大怪人!”
在赤沙岛,白易因为真寻给他吸的乌羽,虽然享受了极乐,但也因此记忆模糊,全是碎片。
真寻不像是说谎,她也应该不会用这种事说谎。而她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还有毒瘾。他与她相处的这些天没有见到她吸毒或是毒瘾发作。
所以她是怎么戒除了乌羽毒瘾的呢?
该不会是因为那种事吧?
白易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不过他想起真寻之前说过的话。说他会为她带来意想不到的好运。
原来她所说的“意想不到的好运”是指他让她戒除了乌羽的毒瘾吗?
“你在干什么?”
白易回过神,真寻在他身前走出了很远。
她退回拉着他的手。
“快走啦,磨磨蹭蹭的!”
真寻脸上带着笑容,眼眸中仿佛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