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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表叔画新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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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表叔画新妆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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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廷安不在,江氏只能推说等侯爷回来商量之后再作回复。

但这门婚事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东宫,明明是死对头的太子妃徐琼、侧妃曹溋得到消息,都拉长了一张脸。

徐琼一直都知道六哥徐恪心仪阿渔,徐琼觉得,阿渔连六哥都配不上,又怎能去亵渎她谪仙似的五叔?如果阿渔真嫁给了五叔,将来她岂不是还得喊阿渔一声五婶?

徐琼无法接受!

素来注意在太子面前保持端庄形象的她,一方面因为嫉妒曹溋有孕,一方面因为厌烦阿渔,终于忍不住向太子发了一通牢骚:“侧妃貌美动人,温柔似水,但论姿容与那份娇弱入骨我见犹怜的风姿,她连阿渔表妹的皮毛都没学会,难怪阿渔表妹能勾得五叔去提亲。”

太子若真的宠爱曹溋,肯定会被这番话触怒,但他对曹溋只是做做样子,因此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徐琼对阿渔的夸赞上。

阿渔那丫头,真的胜过曹溋许多?

翌日晚上,太子去曹溋屋里睡,又听了曹溋的一番埋怨。

“父亲真是的,怎能将妹妹许配给五表叔呢?以后阿渔与三婶母岂不是同辈了?”

坐在梳妆台前,曹溋一边享受丫鬟的通发一边轻声道,偏头望着床上的太子,期望能得到丈夫的支持。

太子笑得温和:“侯府出美人,我觉得你好,五表叔看上你妹妹,没什么好奇怪的。”

曹溋心想,阿渔哪里比得上她?

可面对太子委婉的夸赞,曹溋只好敷衍地夸了下阿渔:“她啊,也就长得乖巧罢了。”

太子见过阿渔,只没见过长大的阿渔,被妻妾这一搅合,新年宫宴时他便多留意了下曹家众人。

但阿渔并没有进宫。

一来参加新年宫宴是个辛苦差事,大冷天的要等很久才能吃上饭,那时候饭菜也都不热乎了,再美味的鸡鸭鱼肉都带了一丝腥膻气。二来她与徐潜的婚约已经传遍京城了,阿渔不想进宫被各府女眷打量点评,故而在家躲了个清净。

太子没看到人,暂且就把阿渔放在了脑后。

第65章

徐潜这一提亲,京城再没有人家敢打曹廷安的小女儿的主意了。

倒是来给三姑娘曹沛提亲的人家络绎不绝,曹三爷、三夫人徐氏为女儿挑了一位实干派年轻文官,名叫崔文奇。

崔文奇是曹三爷手下的一位官员,虽出身小门小户,其人却文质彬彬、进退有度,并无寒门之子身上常见的穷酸或自命清高。与嫁给伯爵之家的曹沁、嫁入东宫做侧妃的曹溋相比,包括即将嫁给徐潜的阿渔,曹沛算是姐妹当中唯一低嫁的一个,但只有两世为人的阿渔知道,堂姐堂姐夫婚后十分甜蜜,堂姐从远方寄回来的每封信都能让她看笑。

曹沛的婚事定在八月,在她之前,三月里阿渔的另一位好姐妹徐瑛也要嫁了。

京城那么多闺秀,阿渔就曹沛、徐瑛这两个交好的姐姐,可惜她现在却不适合去镇国公府送嫁。

阿渔提前绣好了一对儿鸳鸯枕套,托曹沛替她转交。

当晚曹沛留宿镇国公府,翌日徐瑛出阁了,曹沛回来时笑着对阿渔道:“表姐叫我转告你,她就等着喊你小婶了。”

阿渔被闹了个脸通红。

没过几日,曹廷安终于风尘仆仆地从边疆回来了。

全家人都出门来迎接。

阿渔站在母亲身后侧,看到骑在马上的父亲,阿渔惊觉这才半年没见,父亲居然瘦了一圈,眼角的纹络也更深了。当然,身穿重甲的父亲依然威严伟岸,如一柄寒光逼人的剑,在战场历练地越久,那肃杀之气就越重。

阿渔目不转睛地望着父亲,难以想象前世父亲殒命战场的情形。

这边曹廷安跳下骏马,目光一一扫过门前的亲人们,视线只在江氏脸上顿了顿,然后就笑着与曹二爷、曹三爷说话去了,仿佛妻子儿女都没有兄弟重要。

男人们大抵如此,尤其是在人前,太宠女人儿子的容易令人耻笑。

三位爷领头走在前面,女眷们慢步跟随其后。

直到二房、三房的人都走了,厅堂里只剩下自家一房人,曹廷安才打量起三个儿子来。

长子没什么变化,次子更壮实了,幺子都会跑了。

“这半年没给你们母亲惹祸吧?”曹廷安严峻地问。

曹炼、曹炯同时低头道:“儿子不敢。”

炽哥儿仰头看看娘亲,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氏笑着摸摸儿子脑袋,提醒道:“炽哥儿喊爹爹。”

炽哥儿就乖乖地对着曹廷安叫爹爹,但已经忘记亲爹的男娃娃不自觉地往娘亲怀里锁,有点怕爹的样子。

曹廷安更着急哄小儿子了,便对两个大的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明早都去练武场等着。”

他对这两个儿子表达慈父之情的方式,便是将兄弟俩撂倒在地。

可曹炼、曹炯都大了,二人互视一眼,传达了彼此要将父亲撂倒的雄心壮志。

二人走后,曹廷安终于不必端着了,强硬的将炽哥儿抱到怀里,他一边揉儿子的脑袋瓜,一边笑着夸赞女儿:“过了年,阿渔更像大姑娘了。”嗯,女儿个子高了,脸蛋也更美了,可惜要便宜了徐潜那臭小子。

他腹诽徐潜,阿渔见弟弟一动不动地坐在父亲腿上,不想被父亲揉脑袋却又不敢抗议的可爱模样,嘴角就翘了起来,笑着道:“爹爹可算回来了,我跟弟弟一直在盼您的压岁钱呢。”

曹廷安一愣。

炽哥儿最喜欢压岁钱了,被姐姐提醒,他也不怕爹爹了,立即仰起头索要:“爹爹,压岁钱!”

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亲爹欠他钱一样。

这气势,像老曹家的种!

曹廷安那叫一个喜欢啊,举起儿子吧吧地连亲两口,亲完了,曹廷安摸摸腰间,忽然意识到他并没有随身带银子的习惯。

儿子还等着呢,掏不出压岁钱的平阳侯顿时尴尬起来。

江氏见了,柔声替他解围道:“爹爹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包压岁钱呢,炽哥儿先去吃奶,睡醒了就有压岁钱了。”

乳母听了,笑着走过来接炽哥儿。

炽哥儿确实也饿了,盯着爹爹看了会儿,不太放心地挪到了乳母怀里。

曹廷安哄儿子:“放心,爹爹给你包一个大的!”

炽哥儿嘿嘿笑了。

阿渔也识趣地起身,道:“爹爹路途辛苦,先歇息歇息吧,迟些女儿再过来陪您说话。”

曹廷安一脸慈爱地点头。

孩子们都走了,曹廷安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去看娇妻了。

江氏心跳加快,别开脸道:“我去吩咐她们备水。”

曹廷安一把拉住她,哑声道:“不急,等会儿一起洗。”

说完,他扛麻袋似的将江氏甩到自己宽阔的肩膀上,以土匪头子抢亲的姿态扛着江氏进了内室。

半晌缠绵,江氏哪还有力气服侍他洗澡?

那曹廷安也抱着她一块儿去了,舒舒服服泡澡的时候,曹廷安才餍足地问:“这半年,家里一切可好?”

此时的江氏艳若桃李,媚眼如丝,懒懒地靠着他肩膀道:“都挺好的,就是,就是徐五爷来提亲了。”

曹廷安皱眉,怒容道:“不是说了明年再提?”

江氏瞄他一眼,非常有底气地将那日进宫被三皇子纠缠一事说了:“若非他及时护着我们,三殿下不定会做出什么荒唐事,侯爷远在天边护不了我们,还不许未来女婿维护我们吗?”

曹廷安的怒火马上又转移到了三皇子头上:“三殿下是吧?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徐潜所为确实可以原谅了,但三皇子公然欺负他的爱女,此事曹廷安绝不会轻轻揭过。

江氏也气三皇子,但见曹廷安瞪着眼睛似乎已经开始琢磨如何教训三皇子了,江氏脸色大变,急着道:“您想做什么?他可是皇上的儿子,您千万不能冲动行事。”

别的少年郎曹廷安教训教训尚可,他若敢打三皇子,建元帝会如何?

曹廷安哼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没教好儿子,我替他教!”

三皇子又如何,三皇子欺人在先,便是闹到建元帝面前,建元帝也不能徇私。

江氏实在劝不住他,又不能不管,想了想,她赌气道:“侯爷不羁惯了,我却生性胆小,侯爷若公然去找三殿下的麻烦,那以后我再也不随您进宫了,您不怕三殿下不怕陈贵妃,我怕得很,倘若皇后娘娘问起,您就说我病了,不宜见风。”

说着,江氏游鱼似的滑出曹廷安的怀抱,起身要跨出浴桶。

还是白日,她美人出水,曹廷安差点喷鼻血!

“回来。”曹廷安再次将江氏拉到怀里。

江氏绷着脸。

曹廷安奇道:“他欺负阿渔,你不生气?”

江氏冷冷道:“再气也要看人家是谁,你不怕得罪皇上,我怕。天底下的父母哪个不疼自家孩子?今日三殿下欺负阿渔你要教训他,明日你教训了三殿下,皇上要收拾你怎么办?侯爷在战场上厮杀惯了,无惧生死,我却胆小惜命,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曹廷安并不认为建元帝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收拾他,他在边疆立了多少功劳,十个三皇子也没他重要。

但,他刚回来,想江氏想得紧,不愿与她置气。

“罢了罢了,都听你的。”曹廷安难得服软了,哼道:“若有下次,我再教训他。”

男人总算懂事了,江氏松了口气。

冷静片刻,江氏忽然想到一件大事,问道:“您准备何时答复国公府请来的媒人?”

曹廷安心不在焉,一边亲她耳朵一边道:“明日再说,又不着急。”

该急也是他徐小五急。

第66章

名不正则言不顺,虽然人人都认定徐潜上次的提亲肯定会得到平阳侯的应允,曹家的四姑娘肯定会变成镇国公府的五夫人,但两府一日没有正式下定,徐潜就一日无法安心。

他本就是雷厉风行的人,这桩亲事拖延了这么久,徐潜心头就像住进了一只猫,每当他空闲下来的时候便挠他一挠。

倒不是他多喜欢阿渔多急着娶她回家,在徐潜心里,阿渔还是一个小姑娘,他对她的感情更多是怜惜、照顾。婚约已定,他身为未婚夫,照顾她是理所应当。

曹廷安回府第二日,徐潜马上又催媒人去说项了。

媒人来的时候,曹廷安正在练武场检查两个儿子的功夫。

二十二岁的曹炼、十九岁的曹炯身高都十分接近他们的父亲了,虽比不得曹廷安的雄壮健硕,但也是放在六十万禁军中都拔尖的好身板,曹廷安单独对付一个儿子都要费些力气,现在一口气对付两个,才四五个回合,曹廷安便意识到自己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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