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拉缩在椅子中, 在吃晚饭时候，她一蚊子吸引了注意力，转头太猛，拉扯肌肉, 脖子有点痛。
当凯撒出这个与审讯毫无关系的题后, 萝拉感觉脖子上的痛又加剧了。
她说：“特别痛, 痛像是死掉了。”
——实萝拉选了全麻，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麻醉结束后也不是特别痛, 如果不是医阻止，萝拉甚至想当场出院。
凯撒果然沉默了。
他打钢笔。
旁边的弗朗西斯：“请这个题和劫狱有关系吗？”
他很不理解。
beta信息素迟钝, 永久标记这种东西弗朗西斯来说也是不曾接触过的事物，他并不明白洗去标记是什么体验。
beta不永久标记，也不可能去标记他。
“当然有呀, ”萝拉双手托腮, “有些恶意欺负阿斯蒂族中的omega，你考虑过强迫标记的阿斯蒂族痛苦吗？弗朗西斯先。”
弗朗西斯不能苟同萝拉的看法, 他说：“我们现在在讨论你的犯罪行为, 萝拉。”
萝拉不看他了。
凯撒才是最难搞的那一个。
凯撒了那一个题，在刚才的交谈中, 他不着急打断弗朗西斯, 银『色』的头发整齐向后梳。
同的双审讯局面，曾经那个冷淡的凯撒上将不直奔主题、去撬她的嘴巴，而是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萝拉：“您怎么想？”
“法律规定，强行omega进行标记属于违法行为, 将处以监、禁的惩罚，”凯撒说，“无论受侵害的是什么种族, 都将一视同仁。”
萝拉手指转着圈圈，意有所指：“可惜好像并没有实施耶。”
曾经强行咬过她的“罪犯”，此刻道貌岸然地坐在审讯桌的另一边，以严格的口吻叙说着法律。
“我承认政策的实施还需进一步完善，”凯撒说，“但这不是你劫狱的理由。”
萝拉说：“我说是就是。”
弗朗西斯终于受不了了，这种奇异的审讯局面给他带来沉重的打击。
他双手举起，表示自己的无奈：“好好好，你们审吧，可能我晚上吃太多了，才无聊过来听你们情侣吵架……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
弗朗西斯握住自己的拐杖，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刚准备往外走，忽然意识什么，看向萝拉的脚：“你没有佩戴脚铐？”
“她是一个omega，”凯撒，“难道你认为她在我的看管下溜走？”
弗朗西斯说：“或许。”
普通的omega当然不逃过凯撒的监管，但这是萝拉。
是萝拉。
“按照规定，她应该佩戴加严格的拘禁镣铐，”弗朗西斯说，“我让——”
“她是特殊的重罪犯，”凯撒打断弗朗西斯，“我说过，关于她的所有审讯、所有拘束方法，都将由我决定。”
弗朗西斯知道凯撒有多强硬，看着他现在这个态度，也明白方不做出让步。
他耸耸肩：“好吧。”
弗朗西斯拄着拐杖离，监控室中剩下萝拉和凯撒个。
门关上，门锁有着轻微的啪嗒。
就像打潘多拉的盒子，失去约束，萝拉立刻趴在桌子上，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凯撒，撒娇：“凯撒撒，我的手好痛呀，帮我摘掉好吗？”
因为是凯撒直接送进来的，她现在身上还穿着属于反叛军的黑『色』衣服，上衣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绑带也没有解，有防｜弹衣没收，黑『色』的裙子和长靴，英姿飒爽。
这个能够毫不犹豫拿枪『射』击的家伙，现在就这、完全不顾军纪军容、软成一泡水，趴在审讯她的长桌上，委屈巴巴地望着凯撒。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手铐上的锁链将她和座椅铐在一起，萝拉还直接走过来，坐在凯撒身上。
萝拉是安吉拉和组织精心培养出的优秀学，和凯撒在一起活这么久，她知道怎做能让方愉悦。
凯撒低头，他在审讯本上写了几笔，头也不抬：“你以为我是什么？美『色』『迷』『惑』的愚蠢男？”
萝拉的下巴经与桌面彻底接触了。
她说：“我以为你是我最最亲爱、最最棒的爹咪。”
“坐正，”凯撒提醒她，语气终于软化，“请你端正态度，我的犯小姐。”
萝拉不肯，她还是趴在桌子上，叹气：“可是我很累，我的审讯官先。”
说这里，她着凯撒抱怨：“晚上的饭一点儿也不好吃，凯撒，你知道我的晚餐是什么嘛？居然是烤面条哎，还有那个干酪沙司，里面的全是蛋黄和『奶』酪，居然还有熏猪肚和黄油，这简直比辣酱小笼包披萨还恐怖……爹咪，我吃不下，好油腻，我就吃了那么一点点——”
萝拉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姿势。
凯撒以为她在给自己比心。
正准备斥责她，才意识，她这个手势的意思是一点点，想给他形容自己吃了多少。
“就这么一点点，好少好可怜呀，”萝拉眼睛里面，泪花拼命打转，“凯撒，我现在好饿好饿呀，可以先让我吃饱吗？不需太多太多，给我一块硬掉的面包也可以……”
银发黑西装的高大男『性』沉默地注视她。
萝拉始趴在桌上在有限的范围内滚动：“爹咪，爹咪，爹咪～”
凯撒放下钢笔和记录本，头痛地捂住太阳『穴』。
如果没有锁链的束缚，或许萝拉直接在地上滚来滚去、一路滴溜溜地滚他的脚边，就像冬天喜欢往身上跑的猫咪。
用钢笔的末端敲了敲桌子，凯撒做出让步：“能吃一点。”
原本还在桌子边缘费力滚上半身的萝拉迅速从桌子上下来，双手合拢，虔诚地说：“谢谢爹咪。”
凯撒松钢笔，他应该斥责方这种糟糕的行为。
但她的道歉如此真挚。
算了……下次吧。
-
莎拉成功送回基地。
一起解救的有好几个阿斯蒂族，毫无疑，他们都遭受了严厉的待，鞭打和酷刑仍旧存在这些边境城市中，莎拉的手指严重受伤，正在进行紧急的治疗手术。
幸好送来的及时，没有酿成糟糕的后果。
得知萝拉捕的消息后，赫尔曼沉默几秒，继续冷静地安排任务。
但没有救援，没办法去救援萝拉，带走她的是凯撒。
这不是普通的抓捕，组织需重新审视救援她所需付出的代价……以及，萝拉和凯撒目前的状况。
能和平谈判，绝不能和方起暴力冲突。
前几十年的残酷经让赫尔曼彻底意识暴力革命的局限『性』，尤是在如今武装设备悬殊的情况下，想妄图通过战争来进行革命完全不可能，他们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海洋军舰和核武器。
完全不能够和帝国的军力抗衡。
争取舆论，争取国际上的力量，团结能够团结的一切势力，这才是赫尔曼的方针。
赫尔曼没有安排手去营救萝拉，除了她自救，不有能够在层层防守中、将她从凯撒身边带走。
想这里，赫尔曼坐在椅子上，背微微伛偻，伸手捏了捏鼻梁。
他曾经坚决反女儿多乐丝进行体实验、孕育基因产物，但现在……
多乐丝通过实验做出的这些孩子们，的确起了极大的作用。
无论是那些并没有顺利成长就夭折的孩子，还是选择牺牲自己将萝拉保下的尤金妮、目前在和凯撒周旋的萝拉，或者……
遗弃的失败实验产物。
安加斯。
“赫尔曼先。”
安加斯的音打断赫尔曼的思考，赫尔曼转身，看这个面容清俊的男『性』。
安加斯的基因中，有一段融了他东西进去，起因是多乐丝的异想天，她希望能够制造出加勇猛、身体加强健的alpha，因此尝试将一些战斗力强的动物dn□□段和体细胞进行融合，这个大胆的实验遭赫尔曼的严厉指责，他认为这种经不单单是挑战伦了，而是糟糕能够破坏态。
但多乐丝是个科学疯子。
她仍旧私下里做了实验，用一普通阿斯蒂族夫妻的基因，融合了基奈半岛狼，并成功得一个注定分化成alpha的男『性』。
多乐丝为他取名安加斯，希望他能够具备基奈半岛狼一凶悍的战斗能力。
……
“我将萝拉带回，”安加斯说，“希望您能够批准此次行动。”
“不行，”赫尔曼皱眉，他说，“你留下，还有重的事情交给你。”
“萝拉是我们重的伙伴，”安加斯一字一顿，“我明白您不想让别说您袒护外孙女，但是她从没有——”
具备着狼部分基因的他，在某种程度来讲，的确加凶狠。
在感情上，也天和常有些不同。他们谨慎选择同伴，但在选定之后，就绝不轻易放弃。
“安加斯，”赫尔曼打断他，“凯撒不伤害她。”
安加斯提醒赫尔曼：“但凯撒度永久标记萝拉。”
赫尔曼当然知道这点。
他至今不明白，萝拉为什么洗去凯撒的永久标记，是一个标记而。
任务目标进行永久标记，这很正常。
“为了大部分族的自由，注定有少部分为此牺牲……”赫尔曼说，“安加斯，萝拉经做好觉悟。”
是的。
萝拉经做好觉悟。
手铐没有除掉。她得了一碗散发着骨髓和藏红花香味的米兰米粉布丁，加了特级橄榄油的蚕豆泥和莴苣、用松子和葡萄干一起烹饪的沙丁鱼。
凯撒不吃，他看着萝拉飞快地吃掉这些东西。名为萝拉的淑女，进食姿态从来都不淑女，她大口咀嚼，将所有东西都吃得干干净净。
撤走她的餐盘，审讯重新始。
凯撒：“为什么劫狱？”
萝拉说：“追求刺激。”
凯撒并不从她口中听真话抱有期望。
他经习惯了方的不配合、『插』科打诨、萌混过关。
“我不想你使用吐真剂，萝拉，”凯撒说，“你配合一下。”
萝拉若有所思：“用吐真剂之前，还需口口吗？”
凯撒看了看手中的钢笔，放下来，叹口气。
他以前很少叹气，但在认识萝拉之后，叹气的频率越来越高。
就像所有不擅长和叛逆期孩子沟通的家长一，凯撒感觉自己她气长出白头发——不，他的头发始终是银白『色』，不需有这的困扰。
凯撒仍旧间接『性』地想拎起来她狠抽一顿。
尤是现在。
萝拉将自己镣铐困住的双手伸凯撒面前，给他看自己皎白手腕上、镣铐磨出的伤痕：“我的手腕好痛呀，凯撒撒。”
凯撒捏紧钢笔：“根据统计，你们总共带走了五名受困的阿斯蒂族，中三位——”
萝拉晃动身体，手铐和椅子连的锁链哗哗啦啦地响起，她说：“好痛呀，如果能有一位alpha给我亲亲伤口就好了。”
凯撒知道她今天的通话中有一句话是真的。
她的发热期快了。
凯撒经嗅空气中淡淡飘浮的茉莉花香，熟悉的味道诱引着他，如同魔鬼的饵。
凯撒继续说：“中三名是alpha，名omega，四个男『性』，一名女『性』——”
“爹咪，爹咪，”萝拉趴在桌子上，镣铐的范围让萝拉无法触碰凯撒的手，她大半个身体都趴在桌子上，努力往凯撒的方向来，使出吃『奶』儿的劲，也能偷偷地、偷偷地用小手指的指尖戳了一下他，“好想爹咪的标记呀。”
离得太远了，她的小手指指尖在凯撒手背上轻轻划了一道，若有似无，如同蜻蜓尾端快速点了一下平静的水面。
凯撒将记录本放在桌上，他终于靠近萝拉。
萝拉蹭啊蹭地从桌子上下去，站起来，期待地仰脸。
凯撒抓住她的衣领，出乎萝拉的意料，他伸手，并没有解她的衣领，而是伸出手指，从她脖颈中勾出一条项链——那个藏着一个小尖刀的球体。
萝拉蓦然睁大眼睛。
“原来是这里，”凯撒盯着这个藏有他alpha味道的球体，有些粗暴地将它拽断——手背垫着萝拉的脖颈，链子在凯撒手背上留下红痕，他的脸『色』微妙，“这是你的第几任alpha送给你的？”
萝拉老老实实地说：“记不清了。”
成功火上浇油。
凯撒将项链丢进垃圾桶，用纸巾擦拭着手指，直确认那个他alpha的气味彻底消失。
他冷淡像是一个无情的审判者：“按照规矩，所有的犯在进入监狱时都经过严格的搜身检查。”
萝拉像一耷拉着耳朵的兔子：“我都经进来了。”
“现在检查也可以，”凯撒用属于审判者的严厉语气说，“抬高你的双手，萝拉，我需确定现在你身上没有携带违禁用品。”
萝拉不理解他突如来的严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举起手，让凯撒始搜身。
他就像机场的安检员，伸手拍了拍萝拉的衣服：“把束缚带脱下。”
萝拉给凯撒看自己的手腕，甩了甩腕上的镣铐：“我脱不掉啊。”
凯撒靠近萝拉，双手压住束缚带上的连接扣，稍微一用力，就成功掰断，丢在地上。
他的手掌温度高，炙热地透过衣服落在萝拉的身体上，萝拉感觉有些痒，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凯撒扯着她的衣领，将她拉回来，如同教训部下：“站好。”
萝拉嘟囔了一句好吧。
她感觉房间的空调温度好像有些热。
萝拉身上没有什么违/禁品，她那些可以称之为违/禁品的东西早就方搜了一遍，唯一一个还算具有杀伤力的项链也摘掉。还在不能永久标记期、信息素迟钝的萝拉病恹恹的，完全闻不凯撒身上越来越浓的味道，她能嗅隐约一些，像是喝冲淡后的柠檬水，完全不知道方的情绪经外溢遮不住的地步。
凯撒细致地检查着，他甚至还戴着黑『色』手套，捏住萝拉的下巴，求她张口，接受检查。
萝拉忍无可忍：“您疯了吗？我刚刚还在吃东西耶？您觉着我嘴巴里能藏什么？藏米粒吗？还是蚕豆泥？”
凯撒不说话，他捏住萝拉脸颊，稍微一用力，萝拉就不得不张嘴。
冰冷的钢笔探入口腔，萝拉这凉的温度冻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凯撒用一根钢笔细细检查她的口腔，挑起舌头查看有没有藏着东西，当作洋娃娃般搅弄的体验极糟糕，萝拉很想揍他一顿，狠狠地朝方的脸来一拳。
可是此刻的萝拉经说不出话，上排牙齿同钢笔顶住，阻止她合上嘴唇。
手腕上的镣铐、和椅子连的锁链同约束着她的行动，发出冷漠的金属碰撞音。
萝拉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分泌了，这种有些糟糕的失控感让她终于愤怒地看向凯撒。
方的紫『色』眼睛如同冰块，毫无波动，在萝拉脖子发红、即将发怒的前一秒，凯撒终于拿走钢笔，以不带感情的线评价：“没有发现异物。”
当然不有异物。
萝拉才不想委屈自己的嘴巴和胃。
萝拉想告诉他，她又不是穷凶恶极的贩卖违禁『药』品者，不伤害自己的胃来藏匿东西。
还没有出，萝拉看凯撒用钢笔指了指刚才她滚来滚去的桌子。他嗓音冷淡：“坐上去，分，我需确认有没有藏违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