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洁咬牙:“没事, 我没事。”
蒋龙狐疑看着她,这咬牙切齿样子,怎么都不像没事样子。
心洁确实骗了他, 她怎么可能没事, 此时她,一到楚音音竟然买房了, 愤怒都快咬碎了后槽牙。
这儿心神不宁,她也辅导不下去了,丢下了一句你自己看儿书就出了门,看到不远处有人在聊天就走了去,说着说着就把话头往楚音音买房这件事引。
楚音音和心洁节, 这家属院现在就没有谁是不知道, 笑眯眯就道:“哎呀同志,现在你嫂子都买新房子了,你是不是也快买新房了?”
心洁双手拽老紧,她倒是买啊, 但手头一分钱都没有。从家带回来钱早就用完了,虽然当小学老师工资不低,每个月都有五六十块, 但心洁现在是相反设法哄着三个孩子,只有他们吃玩, 才能让他们认自己这个妈,工资都不够用。
有时候还只能找蒋华钱, 虽然因为摊牌了自己知晓未来事,蒋华对她客气了不少,但每一次钱那都没有脸『色』,甚至有几次都不到, 导致她现在一『毛』钱都掰成两半花。
背地是这样,但心洁怎么可能实话实话,扯着嘴笑了:“我们家三个孩子,花钱,哪像嫂子他们家,手松一点。”
这话说得,不就是说楚音音不日子吗?
周围人心嗤笑,楚音音都买房了,是她还都不日子话,还有谁?
反倒是心洁,他们可听说了,她时不时就孩子买零食买肉,有时候他们家蒋龙蒋虎还特意跑到孩子群炫耀,说自己日子得有多。
两相对比下来,究竟谁不日子,还有用吗?
短短两句话,众人对心洁人品更是了解了,这种人对自己家人都背后捅刀子,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不相干人了,所以还是离远一点比较。
心洁还不知道就两句话功夫,她在别人心影响更差了,此时她正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楚音音从哪来钱买房子?
京市房子她可是知道,即便是他们这个接近城郊县城,那价格也贵不行,没个万八千绝对买不下来。
蒋徽工资再高,加奖金一个月也就一百来块,楚音音工资肯定不高,不管是舞团还是之前在家属部,有三十块都算是了,就算还有邓凤之前还她钱,那算来算去也不够啊,难道是他们管谁借了?
心洁怎么都觉得这面有点猫腻,拧着眉回家时候,正碰到蒋华下班了,而蒋华却和自己截然相反,此时正一边走一边哼着歌,看起来心情特别。
心洁本来就心烦意『乱』,这儿看到他傻乐,心情就更不了,觉得都怪蒋华没本事,是他和蒋徽一样懂得进一点,他们至于日子还得这么差吗?
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只能扯着笑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蒋华看了眼背后,确定周围没人后才道:“当然是蒋徽买房事啊。”
心洁:“……”
又是这事,蒋徽买房你有什么可高兴?人家又不把房子你住!
心洁更生气了,但下一秒却听他道:“蒋徽买了房,那他们现在住那套宿舍不就空下来了?”
话是戛然而止,但其意思心洁经懂了。
宿舍楼空下来,肯定就被厂子收回去,然后分其他需住人,这是随机,可是蒋徽在退宿舍时候和厂子打声招呼,说把这套房他们,那厂子不管怎么样都不拒绝啊!
心洁眼前一亮,知道楚音音现在住那套房,可有六十多平方,比她现在住至少多一个房间大小!
最开始她搬来时候,还只是觉得这『潮』湿光线不,但等三个孩子接回来之后,才知道什么叫拥挤,五个人挤在这么小屋子,睡觉时候连脚都伸不直!
这是把楚音音住房子回来,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心洁一到自己马就可以住进更大屋子了,顿时喜出望外:“华哥,还是你聪!”但是又有些担心,“是他们不肯把房子让我们怎么办?”
蒋华不甚在意挥挥手:“蒋徽到底是我哥,我妈把他拉扯这么大,他现在搬出去了,之前房子都不我那还说得去?你别担心了,待去供销社称点肉,就当是他们处费了。”
心洁虽然舍不得肉钱,但一到能以后住舒服点,还是点了点头:“那行吧。”
——
楚音音还不知道自己还没搬走呢,现在屋子就被人盯了,此时她正在跟蒋樟算账。
“还不快站!”
蒋樟才刚动了动脚,就被妈妈一吼,顿时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了。
楚音音看着他可怜兮兮样子,忍住了才没去揪他耳朵,手拍了拍桌子,问道:“妈妈之前是怎么跟你说?”
蒋樟缩了缩脖子:“不能,不能把买了新房子事往外说……”
楚音音也是有些生气,这两天,只她一出门,就能碰到有人问她新房子事,不就是问房子多少钱买,不就是去新房子看看,还有人打听她不办宴席,简直一举一动都成为了厂子焦点。
楚音音当时费解不,不知道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还以为是蒋徽同事说漏了嘴,毕竟蒋徽找同事问关于泥瓦匠事,对方肯定就知道他们盖新房事,楚音音还正打算回去问问蒋徽呢,下班回来路就正听到一道熟悉声音传来:
“没错,我们家就是建新房子了,我妈妈说了,房子超大,到时候还有院子我养小鸡和将军呢!”
听着这嘚瑟声音,楚音音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蒋樟这个臭小子又在跟人吹牛皮了。
得了,她还问问蒋徽是不是他同事泄密了,现在看来,干坏事大嘴巴不就在身边吗?
楚音音直接走去,揪起了大嘴巴耳朵。
“对呀,到时候我就一个人一个房间……哎哟哎哟,谁啊,竟然扯我耳朵……妈!你咋来了!!”蒋樟回神来,差点没吓死。
其他原本还簇拥着蒋樟小孩子们,见到楚音音来了,脸『色』还特别不,有些害怕,“阿姨,你。”
楚音音在其他孩子面前自然是蒋樟留面子了,什么都没说,笑着道:“你们,时间不早了,都快点回去吧。”
蒋樟看见妈妈脸笑容就感觉不太妙,下意识就让小伙伴们别走,但楚音音一瞪,他就什么都不敢说了,只能亦步亦趋跟着楚音音回去了。
关门,楚音音首先问:“你哥哥呢?”
“哥哥,被宋老师叫去排练节目了。”蒋樟小声道。
马就是六一儿童节了,小学对这个节目一向都是重视,每个班都出节目才行,宋诗雅了准备来个诗朗诵,原本是叫蒋樟,但演演戏他还有兴趣,背诗那可就算了,连忙拒绝了。
楚音音懂了:“所以你哥不在,你就把我话全忘了?!”
倒也不是买地事不能往外说,而是不能这么早,毕竟其他人不知道,可换成心洁这种有心人一算,就白她和蒋徽工资,加邓凤还回来钱是不够买房。
虽然可以找借口说是借钱,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其他人朝别地方了呢,偷偷去黑市做生意事肯定是越低调越,稍微引起一点注意那都是大麻烦。
所以楚音音是,最是能再等一段时间再说,毕竟买房一大笔钱,就算是借那也是没那么容易凑到,拖得越久可信度就越高。
所以她昨天才千叮咛万嘱咐,让两个孩子千万不往外说,合着她就是白说了呗,刚说完,转头就忘了。
这次也就算了,不是什么无可救『药』事,说出去了还能找补回来,但是换成了其他事,被蒋樟嘴没个把门说出去了,后果都不敢!
楚音音不喜欢打孩子,但不听话那也是罚,就让蒋樟挨着墙罚站,什么时候能反省自己错误,什么时候就能坐下。
蒋樟是个没心没肺孩子,平日也没少被妈妈罚,每一次他都是嬉皮笑脸,但今天罚站后却一声不吭,楚音音铁了心他个教训,也就没管他,自己出去做饭了。
等到饭做一半,回头一看,才现蒋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起来,黑黑小脸满是泪痕。
楚音音惊了一跳,有一说一,她家两个儿子虽然各有各调皮,但少哭,哪怕是摔了痛了,顶多是个龇牙咧嘴求安慰,还从来没见掉眼泪。
楚音音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拧眉走去,“这是怎么了?”
蒋樟早就委屈了,这儿妈妈一问,就抽抽搭搭道:“我生气了。”
生气了?
楚音音被他乐得不行:“我还没生气呢,你生什么气?”
“因为你都没有问为什么,就罚我,『主席』同志还说呢,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
楚音音这回是真震惊了,这说话一套一套,还是他儿子吗,竟然连『主席』语录都能背下来了?
这叫啥?一生气还能打通任督二脉?
她忍住了没笑出来,端把椅子在小家伙对面坐下,他擦了擦眼泪,问:“行,那你先说说还有什么隐情。”
“我不是故意把盖新房子事说出来,是蒋龙他『乱』说话,我才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蒋樟鼓着黑乎乎小脸道。
楚音音没到这面还有蒋龙事,“你妈妈说说。”
其实这事也简单,就是蒋龙嫉妒蒋樟人缘,不管去哪儿,都有一群孩子围着玩,他就差多了。
蒋龙因为从小娇生惯养缘故,说话是傲慢,小孩子嘛,都是以直觉来交朋友,不因为你后妈是老师,就特意讨你,既然你态度不,那自然就没人跟你玩。
但蒋龙却不知道反思自己,看到蒋樟和朋友们玩兴高采烈时候,就阴阳怪气道:“难怪你们玩这么,都是一群成绩差笨蛋。”
蒋樟本来就和他不对付,听到这话就直接刺回去:“你成绩?你成绩我也没见你考第一名啊?”
考不了第一名就是蒋龙心痛,顿时更愤怒了:“那至少也比你强吧,我考得再差那也比你成绩!而且我还有新衣服穿!”
蒋樟爱玩,尤其是什么弹珠画片,整天在地蹭来蹭去,裤子特别容易蹭破,楚音音也就懒得他穿新裤子了,只在他不学时候才穿。
蒋樟大大咧咧,也从来不在乎什么新裤子,但他却不甘心比别人差,尤其是讨人厌蒋龙,直接就道:“你有新衣服了不起啊,我还有新房子住了呢!”
这话一说出去,蒋樟就知道遭,果不其然,所有孩子都听见了,立马问他关于新房子事。
蒋樟又不能告诉他们听错了,只能小心翼翼回答着,但等了两天,现楚音音还一直没来找他算账时,就把保密这事完全抛到脑后了,正大光炫耀了起来。
尤其是喜欢在蒋龙面前炫耀,每次一看到他臭脸,蒋樟就开心得不得了。
所以今天被妈妈一罚,蒋樟就有些不开心了,小声哼哼:“我这叫正当防卫。”
楚音音简直哭笑不得:“这叫哪门子正当防卫,蒋龙用成绩跟你比,那你也用成绩把他压下去,这才算。”
这话一出,简直是掐住了蒋樟小同志死『穴』,理直气壮小皮球,顿时被扎了个洞,漏气了。
楚音音又道:“妈妈没有问清楚原因就罚你,确实是不对,但你自己做就对吗?如果有人激你,你就不管不顾什么话都往外说,盖新房事还,是不小心把我们家秘密说出去了,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后果楚音音早就和蒋樟说了,他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做生意卖东西被抓起来,可是他肯定不能让妈妈被抓走。
顿时摇了摇头,一张笑脸皱成了苦瓜,“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和人吵架了。”
“不,妈妈意思不是说你不能和人吵架,咱们虽然是小孩子,也没有让别人欺负道理,而是从其他地方取胜。”
楚音音说着,就指了指他书包:“你看,是你成绩比蒋龙,今天他是不是就不敢找你麻烦了?”
蒋樟:“……”
蒋樟虽然有些轴,但是不傻,听到楚音音这么说,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试图解救自己:“妈妈,我觉得你说有道理,我现在马回去罚站。”
腿都还没迈开,下一秒立马被拎住了衣领,楚音音亲自帮他把业拿了出来,放在桌子摆,满脸慈爱道:“妈妈觉得你说对,妈妈不应该罚你,所以从现在开始,以后只你做错了事,就都改成做业。”
说完还补充道:“写啊,不然今晚可就没肉吃了!”
握着笔蒋樟:“……”
我恨蒋龙!!
看着委委屈屈写业小家伙,楚音音这才忍着笑意,继续做晚饭了。
了一儿,蒋徽接了排练完蒋榆一起回来了,手还拿着一块五花肉,楚音音一愣:“你还去买菜了? ”
这个时候供销社肉应该也卖光了呀。
蒋徽把肉放在盆子:“蒋华拿来。”
蒋华?
无事献殷勤,楚音音直觉没什么事,果然下一秒,蒋徽就道:“他说希望等我们搬出去了之后,把这套房子让他们住。”
饶是楚音音做了心理准备,都没有到这人竟然这么不脸。
他住?
真是凭什么!
楚音音气不行:“你没答应吧?”
蒋徽笑着道:“我当然没答应了,但我把肉拿回来了。”
蒋华拿着肉来,说让他帮帮忙,等搬走之后就跟厂说把房子让他们,蒋徽没说不也没说,只道了一句到时候再看。
蒋华就以为是他心还有点气,但顾忌着毕竟是一家人,不得不答应了,乐滋滋把肉了蒋徽,心高兴不行。
蒋徽反正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把肉接了下来,既然蒋华能占他们这么多便宜,还心安理得,他收下一块肉还是不分吧?
楚音音就喜欢蒋徽这偷偷坑人样子,开心不行,踮起脚在他脸起了一口:“不错不错,正两个小念叨着吃肉了,咱们天早就包馄饨吃!”
不这蒋华也真是小气,就算是来房子,拿肉才一斤多一点,多大脸啊!
“对了,你同事那边有消息了吗?”
蒋徽没忘记正事:“有了,他说找了三个师傅,让他们天就去那等着,让咱们眼。”
这当然,毕竟盖屋子可不是两三天能搞定,先看看人怎么样也重。
蒋徽出差回来休息了一天后就忙着加班,主还是草原那边事,考察了回来就投入生产了,楚音音就道:“那天午我去吧,骑车去也不远。”
蒋徽点头。
晚饭吃是炖牛肉,是蒋徽出差带回来。
去那边虽然忙,但也有休息时候,蒋徽就去居区那边,兑点东西收着,这么些天以来,别没有,牛羊肉还是换回来了不少,关嫂子家陈工也带了,楚音音就只黄浩家和宋诗雅送了一点。
现在家头加起来都还有十斤呢,够吃一阵子了,只可惜都是风干,只能炒着或者炖着吃。
除了这个,就是『奶』粉了。
那边『奶』粉比之前黄浩从南方倒来味道还纯,蒋徽带回来了两盒,这东西不经放,加蒋徽这段时间又瘦了不少,所以除了两个孩子以为,楚音音也让他喝,多喝点才能恢复精力工。
家牛肉多,楚音音第二天班前又割了几刀,带到舞团送了一点钟瑶和卫蓉,都不多,但多少是个心意,而剩下,就装进包打算带去那几个师傅了。
楚音音活了这么多年,虽然书只读到初,但人情世故什么都懂,这种请人干活事,虽然是出工钱,但该处也不能少,毕竟这样人家才尽心尽力为你做事。
楚音音先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街道办,她是来拿证件。
现在不管是买房还是买地,都是土地证,一本薄薄小本子,面标了土地面积和所在位置,而在最下方,就是用红字写最醒目拥有者姓名。
楚音音钱,但面写是她和蒋徽两个人名字。
土地证进行更换后,证件就换成新,楚音音握着手小本子,简直爱不释手,看了一遍又一遍,『摸』着面自己和蒋徽名字,一颗心才真真正正落到了实处。
她有地了!
她在京市,不,应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真正拥有属于自己一方天地!
嫁人前她住在娘家,和家人一起,嫁人又加了婆家和单位宿舍,这些地方倒着来,但从来没有哪,是真正属于她。
不是说她和家人关系不,但等到长大,尤其是成家立业之后,就向往自己一个家,楚音音情不自禁捏着手土地证,只感觉从这一刻开始,她才算是完完全全安定了下来。
除了土地证,这次拿到手还有户口本,没错,虽然现在房子还没建,但楚音音和蒋樟户口经能转来了。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他们一家四口,就是真真正正脱离了蒋家,再也不用把户口挂靠在蒋父和邓凤名下了。
楚音音心情大,一向克制她都忍不住在路边买了一瓶汽水。
五月天经有些温热,冰凉橘子汽水下肚,带着微微刺鼻口感,激灵全身都打了个颤,一整瓶汽水喝完,楚音音忍不住打了个嗝,感觉去所有不爽和不快都泄了出来。
她把瓶子放在柜台,又买了三瓶汽水这才骑着自行车去了新房子那。
刚去,就看到了三个特别老实年男人站在屋子前等她,“同志,你是楚同志吗?”
蒋徽同事事先就经跟他们说了,他们到时候什么事都找楚音音谈。
楚音音点点头:“对,大伙久等了,喝口水吧。”
说着,便把自己路买汽水掏了出来。
对方三人有些不意思,没到她这么客气。
今天太阳不大,楚音音就站在路边和他们聊了起来,首先是了解了一下,确定他们有足够能力之后就开始谈价钱了。
盖房子这种活计,放在乡,就是自己家动手,再请几个老乡来帮忙,帮完了之后送点肉和粮食就行了,这边就不一样了,都是付工钱。
当然了,这些都是私底下,是面别人问起来,就只能说是家亲戚来帮忙,包吃包住就成。
工钱是按照天数来算,一天开价一块八,再包一顿午饭,算下来就和工厂职工差不多了,将近六十块一个月工资。
楚音音和他们说,今天就可以开工了,原先那家人留下来屋子先拆掉,再把垃圾运走,这样才能建新房子。
“今天只干半天活,就算一块钱,以后每天午饭我直接大伙带来。”楚音音道,她可以从食堂买,这样价格能便宜一点。
几个工人当然没什么不答应,立马点了点头。
瓦匠师傅解决了之后就是砖块了,在县城这边就有砖厂,红『色』方块砖、瓦片和水泥等需东西都有,而且是可以直接买,不票,但证,证你是用来盖房子而不是偷偷运出去倒买倒卖就行了。
楚音音前两天去办土地证时候,就找街道办人开了证,这儿拿到砖厂那边登记,然后交钱就行了。
楚音音打算先盖个平房,付完买地钱之后,手头余钱就只有两千多了,盖楼房倒是够,可这样一来家开支就打不开了,所以干脆先盖一间三房一厅平房,等日后有钱了再往面加盖就行了。
“到时候拿着这张证来就行了对吧?”楚音音确定了之后,就又回去了一趟,跟那几个师傅说了这件事,让他们拆完了再去拉。
毕竟这现在就一块空地,转头瓦片这些东西也是值钱,万一被人偷了就麻烦了,索『性』等真正盖时候再去也行。
处理了这些楚音音就回了家,今天她虽然心情不错,但克制没有再买大鱼大肉回来庆祝了,毕竟现在盖房子经花了太多钱了,未来还工人们开工钱,能省地方就不能『乱』花,而且家还有不少牛羊肉,省着点吃也不至于太久吃不荤腥。
不即便是这样,等到晚楚音音算了一笔账,还是有了危机感:“蒋徽,咱们以后可真节约一点了,除了鸡蛋牛『奶』不能断以外,以后我们家三天吃一顿肉。”
蒋徽看着自家媳『妇』精打细算小模样,忍不住道:“次我出差,有一百块奖金,等到工资时一起我。”
一百块?!
楚音音顿时眼前一亮,不立马道:“一百块那也不多,太不经花了。”
楚音音心念一动,又开始有点做东西卖钱了。
但她又有些担心,现在他们家即将盖新房事经传出去了,这生活人,那个个都是人精,谁都知道盖房子前前后后花多少钱,大院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家呢。
这个时候是去做生意,太不安全了。而且日子也不能太,是顿顿大鱼大肉,别人还以为他们家多富有呢,以后有人找他们借钱那都不回绝。
楚音音了,最后打算等一段时间,看看情况了再说。
快,她就现自己这个决定是特别正确,因为有一天,她偶然现那些瓦匠师傅正在偷懒。
三位师傅正式开工之后,楚音音每天午都送饭去,下班时候再把饭盒拿回来,每天都是这样,但有一天,她突然起有件事忘记和师傅们交代了,下午休息时候就提前去了一趟。
才刚到那,楚音音就现,嘴说特别认真三人,此时正坐在地聊天偷懒,而且看他们这漫不经心样子,绝对经坐了挺久了。
楚音音有些生气,推着自行车就前和他们理论一番,毕竟她这次临时起意途来碰到,说从前这些人肯定也是这样,不说一直在偷懒吧,但绝对没有认真干活。
可是了,她又忍住了。
这些人都是按照天数拿工钱,换言之,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有处,毕竟干这活虽然工资不算低,可不稳定,盖房子事总不是月月都有,所以他们才偷懒拖时间。
而且楚音音白,这些人绝对不是只在她这这样,换言之,这经成为了一种默认做法了,她是贸贸然跑去理论,戳破了面子日后不相处不说,这些人说不定还不干活了。
楚音音最后还是先回去了,这件事当然就不能这么算了,她得出个两全其法子来才行。
楚音音边走边,突然在邮局门口停下了脚步,她走进去,交了一块钱,拨通了老家电话。
她可不是莫名其妙打电话,毕竟盖房这么大事,她肯定和家人说一下,而且她也问问她妈,是遇到了师傅偷懒情况怎么办。
盖新房这种事城比较少,但乡下却多,楚音音记得之前她回家时,有两次都碰到村子有人盖新房了。
照例是村干部叫了楚母来接电话,楚母听到楚音音话后,首先是吓了一跳,天爷啊,她女儿还真是不得了,这才去京市多久啊,竟然都盖房了!
紧接着又听到了楚音音难题,了道:“也没什么别法子,就是时时刻刻都得有人盯着才行,不然这群人能玩出花来。”
楚音音微怔:“一直盯着啊?”
那肯定不行,她和蒋徽都是有工,最多能做到偶尔来看看,一天到晚都待在这那是绝对不可能。
那难道去找别人帮忙?
楚音音脑子闪了各种念头,还没拿稳主意,就听她妈道:“音音啊,你是愿意,就让你三哥去帮你看看呗。”
三哥?
楚音音反应来了,对啊,她三哥自己不就是个泥瓦匠吗?
“但是三哥不是去隔壁村学手艺了吗?”楚音音道。
楚母摆摆手:“学手艺什么时候都行,来你帮两三个月忙不碍事。”
这种时候当然是自家人最可靠,楚音音也就不纠结了:“成,妈,那你问问三哥愿不愿意来,到时候我让蒋徽去接他。”
“愿意愿意,你三哥一听是你,保准就来了。”楚母笑着道,“就这样定了,我让他天就来,下午就能到。”
解决了这个难题,楚音音心情大,既然楚建设天就来,第二天楚音音就赶早去称了两斤肉。
楚建设遗传了楚父,有些喜欢喝酒,楚音音打算他做个麻辣肉丝,下酒喝。
于是蒋徽一出来,就看到了案板肉,有些惊讶:“媳『妇』,你不是说咱们家这几天不买肉了吗?”
怎么转头就买了?
楚音音起来昨天蒋徽回来太迟,她都睡了也就没告诉他楚建设来事,“这不三哥来了吗,我肯定得做些吃。”
蒋徽拿着暖水瓶手突然一滑:“媳『妇』你说谁来?”
“我三哥呀,我妈说让他来帮我,我觉得挺。”楚音音就把那几个师傅偷懒事又说了一遍。
蒋徽:“是,是挺。”
楚音音笑着看他:“怎么,蒋徽同志你怕啦?”
蒋徽当然不怕,他就是不怎么和岳家几个大舅哥碰。
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别,楚音音是楚家唯一姑娘,面三个哥哥从小就宠她,这种情况下,谁娶了她,那不就接受来自大舅哥关爱吗?
而且这几个大舅子,一个赛一个能喝,尤其是楚建设,酒量最,也对楚音音最,蒋徽还记得自己和楚音音结婚那天,被楚建设灌差点回不了房了。
楚音音知道他在什么,就笑道:“放心吧,到时候我跟三哥说说,你们两都别喝酒。”
喝酒可不是什么习惯,最是谁都别喝。
话虽如此,但等到下午去接楚建设时候,蒋徽还是去打了三斤米酒。
楚建设长得人高马大,特别壮实,蒋徽一落眼就看到了他:“三哥,路还顺利吧?音音在家等咱们。”
楚建设来住,带衣服不多,但包全是楚母和楚大哥他们准备楚音音东西,蒋徽准备伸手接,楚建设就摆摆手:“不用,我提着也不重。”
他看到蒋徽手酒瓶子,就笑:“怎么,音音允许你喝酒了?”
蒋徽摇头:“这是你。”
“你这小子就是心黑,知道音音不喜欢人喝酒,就都我是吧?”楚建设道,“不喝了,这次来是有正事,喝酒事先放一边。”
蒋徽颇有些意外。
其实楚建设最开始是打算和蒋徽喝一场,不为别,就是他听说了邓凤干那些事后,特别为自己妹妹和外甥不值,虽说楚音音自己都说了,蒋徽也不知情,但楚建设觉得做男人,不管怎么样就是有责任,让媳『妇』孩子吃了苦,那就是能力问题。
他最疼楚音音,自然也憋了一肚子气。
但昨天,楚母突然说了楚音音盖房让他去帮忙事,还道:“这房子就靠音音一个人,肯定是不行,蒋徽对音音是真,你去了也对人家客气点,毕竟是你妹夫,别犯轴!”
楚建设看起来粗枝大叶,但心什么都懂,他也白,蒋徽在这方面确实做不错,所以也就决定先算了,是蒋徽以后敢对音音不,那再新账旧账一起算。
于是乎,今天这顿晚饭,不仅是楚音音,就连蒋徽也松了口气。其两个孩子最开心了,最开始他们还不相信舅舅喜欢他们,以为从来没见舅舅,和蒋华这个叔叔一样,所以在听到楚建设来消息后颇为忐忑。
但没到楚建设一来,首先就掏出了一大把糖,接着又是带他们玩画片,举高高,总之把两个孩子抖得不亦乐乎。
还没一个晚呢,所有陌生感就都消失了,跟在楚建设背后,“舅舅、舅舅”叫个不停。
家现在位置小,也只有两张床,楚音音原本让两个孩子来睡,毕竟现在天气不冷了,自己房间这边床本来就大,睡四个人不成问题。
但蒋樟和蒋榆都和楚建设睡,后者也和许久未见外甥培养感情,楚音音也就随他们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楚音音就带着楚建设去了新房那,叫楚建设来目就是为了监工,所以楚音音开门见山就说了这是自己哥哥,同时也学了点泥瓦匠手艺,现在就来帮帮忙。
有了楚建设在,楚音音就放心多了,等到晚来拿饭盒时,楚建设骑自行车,楚音音坐在后面,问他今天怎么样。
楚建设笑着道:“你还不放心你三哥呀,就这点事,我保准你办白白。”
他本来就是干这一行,来了不仅能监督那些人,自己也能手帮忙,这样一来,工期都能加快不少。
楚音音开心极了,“我就知道三哥最厉害,放心吧三哥,我肯定不让你白忙活,到时候你工钱!”
有了楚建设,这才算是真正走正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