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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nbsp; 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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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主的驸马被休, 此事在京城着实传一段时间,不过随着年关将近,百姓们很快就淡忘此事。

因有皇上审理此案, 个可怜的丫鬟春燕从靖宁侯府拿到五十两的赔偿银子,她带着笔银子回家,母亲心疼女儿,买『药』叫女儿好好调理身子。后来有一日, 春燕到熟悉的货郎叫卖声,出去一看, 果然是经常在靖宁侯府附近晃悠的个小货郎。

小货郎偷偷塞给她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说京城有善人怜惜她的遭遇, 特赠此银希望她能安度余生。

五十两,足够春燕丰衣足食的过一辈子。

大概是有银子傍身,春燕有底, 出门再见有人说些闲言碎语,她不在乎,然后过年上香的时候,她默默地求菩萨保佑位不知名的善人无灾无病, 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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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端王府的宴请定在年前, 腊月二十八。

被迫休夫的宋沁称病没来, 守寡的安王妃沈明漪压根就没收到端王府的请帖,不过虞宁初之前沈明岚说, 沈明漪又开始与人来往,或是去别人家的花会做客,或是在自己的王府举办茶会,人不再瘦骨嶙峋,打扮打扮恢复曾经的美貌, 只是少份骄傲。

虞宁初沈明漪没什么想法,只要沈明漪别再来找她的麻烦,沈明漪过得好坏都与她无关。

康王府边,康王妃身子重,今日就没出门,只有康王来。惊厥病虽然没有再次,但康王还是消瘦很多,面上带着温的笑,事后宋湘悄悄虞宁初道,说她以前幻想的忘尘先生就是康王种沧桑却又温儒雅的质,只不过年纪要再大上两轮。

虞宁初问:“你到底满不满意你家里的忘尘先生?”

宋湘哼道:“不满意又怎,还不是经嫁。”

虞宁初不信她,宋湘与徐简的恩爱,早在京城传开。

翻年,刚过完上元节,康王府送来消息,说康王妃生个儿子。

虞宁初算下时间,猜到康王妃是早产,按理说该二月里生的,好在孩子洗三的时候她去庆贺,现小娃娃并没有预料中的瘦,与自家的小郡主出生时差不多,都是六斤半,可想而知,如果康王妃足月生,孩子得有七八斤重。

她与宋池送上的洗三礼是一块儿赤金的长命锁,女儿带来观礼。

六个月的明珠小郡主穿得很是喜庆,她还不会爬,但经可以坐着,虞宁初将她放到堂弟的身边,小郡主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弟弟,视线在弟弟身上各处逡巡,看着看着,一道口水趟下来,被虞宁初及时擦掉。

“明年时候,明珠就可以陪弟弟一起爬来爬去。”虞宁初笑着道。

小郡主好像懂一,着还在襁褓里的弟弟呀呀两声。

康王妃靠坐在床头,看着儿漂亮得过分的母女俩,心中感慨万千。

宾客们都散开后,康王过来陪她,“来么多客人,累不累?”

康王妃笑着摇摇头,与丈夫聊一会儿,她提到虞宁初母女,羡慕道:“我想生个女儿,等她大,我就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康王握着妻子的手,面上笑着,心里泛起浓浓的苦涩。

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他不想妻子再出种意外,不敢再承受一次长达数月的担忧煎熬,更不想生下太多儿子,将来被宋池忌惮。一个就挺好的,他会好好抚养个孩子,教他明辨是非,教他忠君爱国,教他甘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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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皇后自从去年卧病,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康王之子满月后,夫妻俩抱孩子进宫给郑皇后请安,郑皇后看着壮壮实实的胖孙子,再看康王时,眼神亮得吓人。

康王迅速回避母后的视线,郑皇后再去看儿媳『妇』,康王妃避开她。

郑皇后开始出呜呜的声音,似是十分激愤,康王妃赶紧抱着儿子躲到一旁,康王急着让人去请御医,然则御医还没赶到,郑皇后便一动不动,到死,眼睛都死死地瞪着康王。

康王跪在床前,泣不成声。

母后何么糊涂,他从来就没想过要与大哥去争个本就该属于大哥的位子,母后何非要『逼』他去争,别说他得一种随时可能的病,就是没有,他不会去争。

郑皇后死,出于朝臣预料,昭元帝没有休朝以示妻的哀悼,而是宣布一道罪己诏。

诏书中,昭元帝列自己三条罪责。

第一条,昭元帝称当年郑国府全家蒙受冤屈处斩后,郑皇后悲恸欲死,而他丈夫没能给与郑皇后关怀,导致郑皇后『性』情大变,继而记恨小叔与弟妹的恩爱,冲动之下将端太妃推下台阶,一尸两命。此事,虽然主罪在郑皇后,但昭元帝亦难辞其咎。

第二条,端太妃惨遭郑皇后毒手,昭元帝因愧疚郑氏满门之死,不忍严惩郑氏,违心将端太妃之死定意外,导致亲弟悲愤出家,侄子侄女接连承受丧母、父离之苦,此乃昭元帝之罪。

第三条,昭元帝自责因他的虚荣,导致端太妃之真正死因被埋藏十数年,并累及康王埋下惊厥的病根,他愧伯父,愧人父。

罪己诏之后,昭元帝紧接着宣告当日朝会的第二封诏书,称储君乃国之根本不可长久空置,顾及康王身体有疾而端王韬武略、仁厚爱民,故封端王宋池太子,择日举行册封大典。

么两道诏书连着颁布,大臣们面面觑,竟没有理由反让端王做储君。

唯一反的,是端王自己。

宋池跪在大殿中央,恳请昭元帝收回封他做储君的成命。

昭元帝看着侄子,笑道:“端王不必推辞,康王身有疾而干有限,唯有你,能让我大周国运昌隆,国泰民安。”

宋池几番推辞不成,只好接下圣旨。

群臣反应过来,齐齐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万岁、太子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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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

虞宁初到两封诏书时,想的不是她的夫君要做太子,而是婆母端太妃的真正死因。

怪不得宋池不许他们一家人向郑皇后行礼,怪不得郑皇后都死,宋池违背礼法,不许她与宋湘进宫去哭灵。

原来婆母竟然是被郑皇后亲手害死的,且一尸两命。

她的母亲生前不曾亲近过她,母亲病逝虞宁初都哭很久,婆母横死时宋池九岁宋湘五岁,兄妹俩又是何等的伤心?

宋池人在宫中没有回来,宋湘来,看到虞宁初便扑到虞宁初怀里,泪流不止。

“当年的事我都忘,没有人跟我说母亲究竟出何事,无论我怎么问哥哥,他都不肯说。”

“他是你好,不想你难过。”

“可我心疼他啊,他不告诉我不告诉姑父姑母,么多年全是他一人撑过来的,他还喜欢笑……”

宋湘说不下去,虞宁初无法再说任何安慰的话。

她的脑海里出现一个九岁的宋池,背负着血海深仇带着妹妹来到京城。

寄人篱下的滋味,虞宁初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亲戚们自己很好很好,但终究不是家,她会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不说错一句话。

宋池爱笑,是因不得不笑,住在姑母家里,他若整日阴沉着脸,像什么话?

他当然不能告诉妹妹,妹妹么小,知道真又有何用,只会多一个人难过。

虞宁初又想到她初来京城时,宋池明明挨她的冷脸,仍然悄悄她准备的包『药』。

他说他她一见钟情,是否他看见她的时候,想到他寄人篱下的年,以会觉得她是特别的?

天黑,宋池回府。

女儿经睡下,虞宁初在前院等着他。

下人们自觉地都回避,只有虞宁初站在廊檐下,看着宋池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宋池好像什么没生一,朝她笑笑:“么急着见我吗?”

他笑得出来,虞宁初睫『毛』一垂一抬,强忍的泪便掉下来,等宋池走近,她便投到他怀里。

宋池熟练地抱住她。

虞宁初像宋湘一哽咽:“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不会么你。”

“与你有何关系,我总是欺负你,你怎么骂我都是应该的。”宋池笑着说,低头亲亲她的,“我只你不喜欢我,可从来没有怪过你。”

虞宁初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提当年,只会让宋池重新记起失去母亲的痛苦与愤怒,不提,她又很心疼他,又想让他知道她的心疼。

“帮我宽衣吧,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宋池在她耳边揶揄道,过去的都过去,他不想她再难过。

虞宁初就被他抱进去,种时候,她哪有种心思,不过宋池一亲上来,她便紧紧地缠住自己的男人。

夜更深,两人还赖在被窝里,谁不想起来。

“皇上除罪己,人就没有惩罚吗?”虞宁初微微不甘地问,哪怕郑皇后一生是个可怜人,但不是她去嫉妒害别人的理由。

宋池抚着她的长,着帐顶道:“帝后分葬,不赐谥号,不刻铭。”

于一个去世的皇后而言,惩罚不算轻,乃是记载于史的耻辱。

可是人都死,惩罚又有什么用?

无辜的人便是得以申冤,红颜早成枯骨,家破人亡,又有什么用?

她紧紧地抱住宋池。

宋池『摸』『摸』她的头,无奈似的道:“该吃饭,吃完再给你。”

虞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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