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知从哪儿摸到了一个蜜饯,塞到了林青禾的嘴里。
甜丝丝的,口中的苦涩马上就被蜜饯的甜给遮盖住了!
他嗅了嗅碗,“药方开的对吗?”
“还行,胡黄连可治伤寒咳嗽温疟,荆芥薄荷紫苏丹砂取汗,橘皮可治呕哕痰气……也算是对症下药。”
“相公,宝儿他们还好吗?”
“……好,秦婶在替我们照顾。”
“有没有哭啊?”
“我跟他们说,你在山下给人治病,治好了再回山。”
“嗯。”
她现在这种情况回去了也只会让娃们担心,想到那几个可爱的宝儿,林青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依偎到了他的怀中,抱住了他的手臂。
“好像现在就好起来。”
抿着抿着嘴里的蜜饯,林青禾双瞳泛起了光。
她以为是带核的话梅那么一类的,没想到是用梨膏软化过的蜜枣。
“相公,这个好吃,还有没有?”
左容赢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包用油纸包着的蜜饯给了她。
“刚喝了药,不要吃太多甜……”
“不是。”她塞了一颗到他的嘴里,“你和我一样吃了那么苦的药,你也吃一个。
饭要一会才来呢,你补充点能量,食过饭后,我们一起上/床躺着,知道了吗!”
他的小傻子!
左容赢箍紧着她的腰,“青禾,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再也不会让她处在危险的境地当中了!
林青禾低下了头,内心也有点小九九。
如果当初耐着性子等左容赢来找她,她大概率也不会被劫了……
“其实,我也有原因……”
愣神间,她想起了什么,抬起了头。
得把账算清楚!
“相公,那个贾宝奢死了没有?”
谈起这个人,左容赢剑眉皱得有菱有角,眸光也变得嗜血邪佞,气场陡然之间全变了。
“没死!”
那日,他救起了青禾,骑马离开了。
事后,南靖轩告诉他,他们前脚走,沈县令的一丛侍卫从他们离开的相反方向赶来,把贾宝奢救了……
“我会去亲手剁了他!”
“啊?”
“不不不,杀人犯法的,我有的是办法整他!”
林青禾晃了晃头,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她弯了弯手指,开始算账。
“我过会再跟你说,我先算算,我在这里躺了两天,目前我身子太虚,还不太能移动,可能还要躺在南靖轩的宅子里两三天。
南靖轩给我喝的药里,放了珍贵的牛胆、人参等药材,一天两三次,我喝一次药怎么也得三百两起步吧。
我们俩在这里的食宿费、人工费、服务费、问诊费……贾宝奢绑我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哦,我在船上还给他针了一次灸治病……七七八八的……怎么也得要问沈县令夫人贾员外他们要个……一万两真金白银吧……”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两只手掌弯了弯,得出来的这个数字。
左容赢讳莫高深的听她说着,静静的,一字未言,并未打断。
若林青禾转头看他,便能看到他眉眼带煞,寒脸上的萧杀之意。
他娘子差点丧命,岂是区区一万两能解决的!
今夜,他要他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