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车之鉴,林青禾将矿石里的硫磺提纯,重新再与火硝,木炭粉……调制,做出的火药就再也没有炸过了。
她在农场里放了一枚,效果还可以,农场里的地被她炸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远没有后世那种火药的威力大,胜在积少成多,她的动机只是去炸个石层。
因为这一件事,系统还跟她闹起了脾气!
至于翻车的那次教训,林青禾因祸得福了。
她用不纯的硫磺,加入火硝木炭粉中草药矿物质,做出了烟雾弹。
整整一夜她都在赶工……
第二日,时辰还早,道士们在做早课。
咯咯咯咯……音质厚实,幽远的木鱼声从外面传入到了丹室里。
林青禾子在这声音中,坐在蒲/团上,揉着自己发酸的胳膊,拿着一个冷馒头在吃着。
獒犬从地上,把装在木箱子里的最后两箱火药给转在一个麻袋里,扛在了肩膀上。
从下半宿近天亮醒来,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出去转移了。
“我看了图的岩层厚度,那么多的火药,应该能炸开了。”
这个恩太大了,一张嘴,说谢都要说烂了。
“夫人,等出去了我再给你和主子做牛做马。”
“再说吧。”
“……”
林青禾疲惫地看着小鼎炉,鼎炉下的柴火都块烧成红炭了。
等炭火都熄了,这炉子里的真价实的丹药也该炼好了。
不需要人守着了,她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了嘴里,拍了拍手上的馒头屑,准备出去洗个手,收拾一下,去看看她的几个娃儿。
她那几个机灵活泼可爱的娃儿,把慧明道长讨得乐呵呵,这可帮了她大忙了。
昨天丹室发生爆炸,太虚观的道长们没把他们赶走,也是因为慧明道长继续准他们留在这里。
“夫人!”
才出去的獒犬如风似的,闯了进来,急道:“暮翊鸿带着一队人到前殿了,马上就要到这来了,快走!”
在道观里那么正常的动静,都能让他……
他是属于猎狗的吗,侦查能力那么强?
林青禾咬了下下唇唇,她能做出成功的火药后,点了一支迷香,把獒犬给迷晕了。
她再收拾了干净,将大丹炉收到了农场里,一整个晚上,她都是在农场里做火药。
觉得做够了,她才出了农场,把獒犬唤醒,让他去转移火药……
不可能有人泄密的,暮翊鸿应该也是怀疑而已。
瞅着獒犬肩膀上背着的那一麻袋子火药,林青禾神色微变,往门口推着他走。
“你快离去,把火药藏好,他来了什么都找不到,也没有证据,如何抓我?”
“夫人我过会再来找你。”
也就在獒犬刚走的前一瞬,后一刻,整齐划一的步伐,那慷锵有力的重金属的声音就到院子里了。
她马上就要面对那个能无声息,一刀能将一个人的头给抹下来的铁血男人了,林青禾极力的吸了几口气,想让自己恢复常态。
不是她不想走,是她不会武功,娃儿还在山上,这么短的功夫,她压根就走不了。
她在丹室里看了看,确认都没有留下痕迹,稍微一放心,啪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魁梧威严的的将军暮翊鸿带着几个兵士进了室内。
一双透着威色的眸子在室内扫着,当扫到林青禾的时候,他的眼睛像扎木桩似的,钉在了林青禾的身上。
隔着不近的距离,林青禾仍然能感受到一位货真价实,铁血手腕的老将军的气魄。
她被压得呼吸略微变沉。
林青禾装作没见过世面,抖着声音问:“你……你们要做什么?”
“找!”
站在他身后的士兵,铿锵铿锵地在室内搜了起来。
看到两个士兵去掀小鼎炉的盖,林青禾哎了一声,前去制止,“丹药还没有好,不能掀,不然我几个时辰的心血都白费了……”
他们一转过头来,簌的两声,把腰上的佩刀拔出了半截出来。
两道白光一前一后,相继晃了晃林青禾的眼。
她合上了嘴,怂怂地朝后退了退,“军爷想掀就掀……”
三个鼎炉哐哐的都被掀开了。
半丈多高一尊大的太上老君的石像被上下都被摸了一遍。
左边靠墙,砍好堆起来的木柴,被他们一一拔/出来丢到了地上……
丹室大,高,但摆在里面的东西不多。
极短的功夫,都搜了几遍了,连房梁屋顶都有几个兵上去摸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将军,只找到了这个!”副将旭峰走了过来,捧了一捧从丹炉里刚拿出来的几枚红色的丹药。
暮翊鸿拿了一个嗅了下,碾碎,一枚药眨眼之间变成了红色的粉末。
做黑火药所需要的硝石、硫磺、木炭……一个都不见!
锐利如钩的目光再次地落在了林青禾的身上,旭峰立刻让两个小兵把她给压了过来。
“昨日是谁在炼丹?”
“是……小人。”
“闹出的声响你可知?”
“……小人知,小人已经向各位道长认错了……”
“为何造成那么大的声响啊?”
“小人一直都是用小丹炉炼丹,昨日试了一试大丹炉,没掌握火候,就,就炸了……”
暮翊鸿扬了扬手中的丹灰,意味深长地道:“说话磕磕巴巴的,那日在茶馆,看本将杀人,你可没有这番举止!”
林青禾硬着头皮,用了十层十的功力,才没有破功,继续维持这个神态。
他不会是在炸她吧?
只偶然见过一面的人,他就记住了?
这个世界的人蠢的蠢起来,让人发笑,厉害起来,一个小细节就能让人头皮发麻,凉气往脊骨里蹿!
“暮镇守盛名在外,为何要刁难贫道观中人?”
穿着黄袍的慧明老道带着一群道家弟子进了太虚观,道家弟子们都对暮翊鸿行了一虚礼,唯独他没有。
他端着站着,一手上拿着云扫,白眉垂下,面容慈祥,嘴角挂着似笑非笑,像是亲切的笑又像是不满的笑。
“慧明道长误会了,本将不是刁难,是奉皇命在静江捉拿太子余孽,查到了有贼子藏于道观当中,特意过来搜寻!”
林青禾抬起了头,与那天在茶楼一样淡漠,“将军可是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