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陆茜翻着白眼道:“好处呐……就先记下,等我哪天想到了再跟你要,不过话说回来,从我进来起你就鼓捣那些脏东西,是弄什么啊?”
陆羽微笑道:“炉子。”
“炉子?你不是有吗?房角的那个。”
“这是屋里的炉子。”
陆茜一愣,赶忙说道:“你不要命了?炉里怎么可以用炉子生火?会死人的!几年前咱大玉国的四公主就因为屋内引火而死于瘴气,近几年没人敢这么做了,最多只能用炭火盆!冷是冷了点,但总比丢了小命要强啊。”
陆羽有些懒得解释,撇了撇嘴不再回答。
陆茜见对方不理自己,哼哼两声,然后从自己的背后掏出一个布包,神秘的笑道:“我可爱的弟弟,你猜猜姐姐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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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东西。”
“呀!你怎么知道?!”
陆茜十分惊讶。
陆羽白眼都快翻上天去,无奈道:“是你说的,给我带的好吃的。”
“呃……”陆茜回想一下,好像自己真的那样说的,忍不住脸红,但马上恢复如初,笑道:“但你一定猜不到这是什么好吃的,你应该从未见过的都!”
陆羽道:“这世间可食用之物千千万万,我只七岁,所见之物不及万分之一,没见过自然寻常。”
“呃……哼!无趣,太无趣,你就是太无趣了!要不是你身边还有个小阮,姐姐都担心你这辈子找不到媳妇!”
陆茜大叫了几声,随后就将包裹打开,里面放着的正是那美人娇。
陆羽转头一瞧,也是瞬间喜爱上了那可爱的果子,但同时他也清晰地感受到果子上面所蕴含的浓郁灵气,这种东西……怕是能称为‘灵宝’了!
“是那位老先生给你的?”
“哼,是啊,他只有两个,给我吃了一个,剩下一个让我带回来。”
陆羽笑道:“那他对你还真是好啊。不过既然你已经吃了一个,就需马上回去你的阁楼,未来三日静心修炼,将其中灵气化作己身,方不浪费这天地造化。”
陆茜又是一愣,随后就有些不高兴起来。
“好好好,我刚回来你就撵我走,那我走好了,不在这给你们碍眼!哼,无趣,太无趣!”
气哼哼的,陆茜委屈的跑出去了,显然近期是没有回来的打算了。
陆羽微微一愣,皱眉道:“这丫头,怎么刚才还很高兴,突然又不高兴了?她平时心性倒算平常,还能估算个大概,但一到这种时候就奇怪的很,怎么都想不透。”
小阮在一旁听着陆羽的嘟囔,心中既是庆幸又是叹息。
陆羽转过头对小阮说道:“对了,方才教给你的掘土聚灵之法,你练会了没有?”
他一边走过去捡回自己的小铁锤,一边随意的问着。
小阮低下了头,有些羞愧的说道:“还……还差了些火候。”
“哦,”陆羽显得毫不在意,却说道:“那就继续练练好了,最近这些日子我需要很多灵气泥丸,我一个人时间精力有限,还需要你来帮忙,还是尽快掌握的好。不过话说回来,从昨晚开始,你怎么有些心不在焉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陆羽叮叮当当的继续敲打起来,小阮在一旁递送工具材料,此时听到问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奴婢一直在想,是否……是否今后奴婢做错了事,少爷……少爷也会像打大小姐一样,打奴婢呐?”
小阮是鼓足了所有勇气问的,她知道这样大逆不道,知道这样忤逆尊卑,但她就是忍不住,这个想法已经让她一夜未眠了,再这样下去,她担心自己照顾不好陆羽了。
她满是担心的望着陆羽,生怕对方说出一个让她无奈的答案,虽然少爷打人显然不会疼,疼的更应该是他自己,但被打……小阮心中总会觉得悲苦,无可避免。
可谁知陆羽面对这样郑重的问题,却连头也不回,想也不想便说道:“为什么要打你?这真是个傻问题,毫无根据。小阮你做事从不出错,处处为我考虑,事事为我尽心,我都不敢想象离开了你,我是否能够安然生活下去。你早起晚睡的做工,是我勤奋的小阮,你躺在我身边为我暖床暖身,是我温柔的小阮,你为我擦脸洗漱,给我穿衣喂饭,是我体贴的小阮……即便有一天你做了错事,也是我真实可爱的小阮,或许某一天你因为何种原因离我而去,那也是我崇尚自由的小阮,兴许你会变得贪恋财富权利,但那也是我不卑不亢自傲高昂的小阮。你聪明,是能够成为我助力的小阮,你蠢笨,是我抒怀安慰,躲避阴谋风雨的小阮……你就是我的小阮,我又有什么理由恼你怨你,打你?”
小阮整个人都呆住了,半天都没有出声响。
陆羽眉头皱了皱,他实事求是的根据客观事实理性的分析了两人的关系,应该没有错,却不见任何回应,忍不住转头去看。
却正在这时,小阮突然从背后搂住了他,很用力,好似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陆羽眉头皱的更深,有些费解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耽误我干活。”
小阮将自己的头埋进陆羽的肩头,秀从陆羽脖颈间滑落,遮住了她自己的面容。
“就……就让奴婢这样抱一会,好吗?”
陆羽完全摸不到头脑,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道:“也……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我现在又不冷……”
“少爷……少爷可以先不说话吗?”
“呃……好的。”
陆羽翻了翻白眼,就这样杵在那里让小阮抱着,很久。
……
当天,住在陆家些许时日的廉膑和素袍老者离开了。他们从始至终没有去见陆羽一面,对于这点廉膑也总问自己的师兄,猜不出他到底要干什么。
而素袍老者在这临走一刻才说道:“想看到的,看到了。接着就需要再等一些时日了。”
然后他们就直奔江畔,命令大军开始从城南十八里铺往城中运送货物,甚至从未问过那些货物到底是什么。
同一时间,老者坐在马车中缓缓的驶回园子,临到家门,看着空荡荡的牌匾处,老者叹了口气,对小厮说道:“从明天起,挂上匾额吧。”
小厮的身子在风雨中猛地颤动几下,那……明显不是因为风雨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