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淼淼笑的跟狗尾巴草似的:“不辛苦,顺手的。齐老师,你外孙媳妇还没起啊?这个生活习惯可不好,还是要早睡早起才行的。”外婆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淡淡的说道:“沫沫跟你不同,你工作清闲,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沫沫打算温习功课考博,所以昨晚复习到了深夜才熄灯。”胡淼淼更酸了。二十三岁考博士?她怎么就那么能呢?胡淼淼假意说道:“齐老师,女孩子既然找了对象,还是要以家庭为重的。她要是考上了博士,去读书的话,家里的事情就不管了?”外婆脸上的笑容更淡了,声音都透着几分清冷:“淼淼,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谁规定女人就一定要在家做家务、相夫教子了?我们家可从来都没有这个规矩。沫沫聪明,学习能力强,她考上博士后,可以做出更多的贡献,不比浪费在家务上强吗?”胡淼淼听到外婆话里话外的都向着江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直接跟外婆喷,只能悻悻的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胡淼淼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房间内,江沫跟宴川其实早就醒了,听着外面的动静,就没起。江沫一开始听到胡淼淼的挑拨还挺生气的,可是当她听到外婆向着自己的时候,心底那叫一个滚烫。江沫小声对宴川说道:“外婆真好。”“外婆当然好了!”宴川亲了亲江沫的额角,说道:“外公是大学教授,外婆是高中教师,他们比谁都看重孩子们的学业。你这么努力的读书,他们可喜欢了呢!如果外婆是那种迂腐的人,怎么会让妈读那么多年的书呢?”“真好。”江沫将自己的脸,埋进宴川的脖颈,暖暖的好幸福。她越来越喜欢这两位老人家了。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便一起起来了。江沫洗刷完毕,就去帮外婆收拾早餐去了。“沫沫,一会儿陪外婆去给你妈上个香。”外婆突然开口说道:“告诉她一声,你是咱们家人了。”“哎!”江沫鼻子有点酸。当年女儿失踪的时候,外公外婆该是多么的绝望和伤心啊。现在能云淡风轻的提起过去,想必两位老人的心,都已经被折磨的千疮百孔。外公听到外婆的话,手里的筷子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宴川看到外公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宴川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为母亲报仇!为外公外婆报仇!他要让晏家的那对侩子手,血债血偿!吃完了饭,外婆拎出来了一个有些旧的竹编小筐,里面放了祭奠用的点心和香烛。江沫非常乖觉的换了一身全身的长裙,主动拎着小筐,挽着外婆,默默的离开了家门。外公果然没有跟过来,一个人坐在那,对着女儿年轻时候的照片,默默出神。宴川亲自开车,载着外婆
和江沫,就去了山上的公墓。山路蜿蜒。像极了他们的心情。波折不平。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江沫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外婆的肩膀上。外婆慢慢的拍打着江沫的后背,就像是女儿小时候那样,慢慢的哄着。宴川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们一眼。心底有痛也有安慰。汽车停在了山脚的停车场,三个人带着东西,沿着台阶一路往上。今天不是清明也不是中元节,所以来祭奠的人很少。一座座墓碑,孤零零的蹲在那,孤独的享受着自己的寂寞。找到了自家的墓碑,宴川马上动手清理干净周围的杂草和碎石。外婆拉着江沫,一起将祭品摆好。江沫抬头看过去。墓碑上,贴着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跟宴川有六分相似,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真真是个大美人。难怪会让宴川的父亲一见钟情。墓碑上刻着字:爱女阮云竹之墓。原来,婆婆叫阮云竹。名如其人。皎皎白云,竹清松瘦。“女儿,你看到了吗?你的儿子带着儿媳来看你了。”外婆坐在墓碑前,点燃了香烛,喃喃低语:“他们很好,对我们也好,都是个好孩子。你在天上,可以放心了。”“妈,我们来看您了。”江沫主动接过了外婆手里的香烛,带着虔诚,带着感恩:“您放心,我跟宴川会好好照顾外公外婆的,我们会替您尽孝的。外公外婆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还很硬朗,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宴川也开口说道:“妈,我跟沫沫会继承您的愿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您的仇,我一定会报的!”一阵清风刮过。卷起地上浮尘。仿佛化成一双手,轻轻抚摸过宴川和江沫的头顶。风打着旋,绕过了外婆,消散与天际。烧完了香烛,外婆擦掉眼里的泪珠,开口说道:“云竹从小就被我们养的过于单纯,这才吃了大亏。沫沫,你完事多小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外婆,我明白的。”江沫回答说道:“从小我也见过冷暖,我不会上当的。”“好。”外婆满意的拍拍江沫的手,说道:“咱们回去吧。”“嗯。”江沫扶着外婆一起往回走。走了几步,江沫忽然回头看向墓碑。心底默默的说了一句:妈妈,我会跟宴川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离开了墓地,返程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松快了很多,不像来的时候那么沉重了。外婆甚至为了开解宴川,故意聊起了家长里短。当外婆聊到楼上胡淼淼一家的时候,江沫顿时打起了精神:“外婆,这个胡淼淼,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对象吗?”外婆回答:“也不是没找,家里不知道给介绍了多少个,她一个都没看上,她妈都快愁白了头发了!”“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淼淼的要求太高?要么是企业高管要么是处级以上干部,要么是资产上千万的老板!可问题是,淼淼自己不过是一个月薪三千五的
小文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