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秋眨巴眨巴圆滚滚的大眼睛:“姨婆的意思是……包芳先去找夏依然要钱了,她没给,这才去找了我堂姐?”
“呵呵,那就得好好求证一番了。”
她侧过头,在夏晓秋耳边低语几句,之后问:“明白了吗?”
“嗯!”夏晓秋两眼澈亮:“我这就去办!”
——
看到视频里的苏慧,夏微凉眼睛有点泛酸。
尽管她不想承认,可有人给撑腰的感觉还是挺不赖的。
糯米在刷评论,“夏太太这波操作真是给力啊,原来评论是两极化,现在越来越多路人站微微姐了!”
她是大仇初报的快慰,“这才对嘛!吃瓜也要带脑子吃,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受害者无罪论!”
夏微凉并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她只想结束这些糟心的事。
这时,宋沅回来了。
“沅哥!”
糯米丢了手机赶紧迎过去,“查得怎么样了?”
连夏微凉都盯着她,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宋沅换了鞋走进来,将一份牛皮纸袋放桌上,“查到了。”
夏微凉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拿起纸袋,抽出里面的化验单……
包芳一直没有苏醒,但是脱离了生命危险被转去了普通病房。
刘耀宗打着哈欠,拎着外面打包回来的饭菜推开门进去。
“爸,你在干嘛?”
他看到刘万全竟然拿枕头盖在母亲脸上!
他冲过去就把父亲推开,“爸!你疯了!”
刘万全摔倒在地上,他爬起来阴狠地瞪着他,“不这样还能怎么办?你妈得的病治不了了!”
“治不好你也不能……也不能……”
刘耀宗赶紧去检查一下,确定母亲还活着这才松口气,回过头就发飙:“现在有这么多媒体关注,我妈要是突然出点事,你觉得医院会背这个黑锅不查清楚吗?”
刘万全没气地坐在椅子上,“你以为我想这样?这也是你妈的意思。”
“这、这怎么会……”
刘耀宗有些接受不了。
刘万全无奈,这才说道:“夏家给的钱,大部分都拿去还债了,后来我又……又赌输了些,老家的房子跟地卖了都不值多少钱,你姐给的那几十万也不够。结果,你妈又生了命,你还要创业开公司,我们到哪去弄钱啊!”
刘耀宗怔怔地看他:“然后我妈就……就……”
“你妈思前想后,总不能连累你姐,干脆就去找夏微凉算了!趁那件事还没曝光,她再当众自杀,舆论一定会向着咱们的,而且夏微凉现在这么红,一定很有钱,让她掏点又怎么了!”
说话间,去看床上的人,重重叹息:“可是你妈、你妈现在这个样子活着也是遭罪,我也是想帮她解脱……”
他又看向儿子,“只要你妈一走,咱们就有借口去找夏微凉大闹特闹了!反正人走了,她说什么都没用,没人会信她的!到时问她要多少还不是咱们说得算!”
刘耀宗望着父亲,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痛苦地双手抱头。
“不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知道自己没什么能耐偏偏还好高骛远,毕业这么多年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原本想趁着亲姐攀上豪门赚一笔,没想到夏依然待他也是够狠的。
可、可他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病床上的躺的可是他的母亲啊!
“儿子,你去外头守着,这里交给我就好。”
刘万全走过来,抬手按在儿子肩膀上,“你放心,你妈不会怨你的,这也是她希望得到的结果。”说着,又凑到他耳边,“你最近要做的项目,不是还差几十万吗?”
刘耀宗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母亲,忘了反应。
“听爸的话,出去吧,这事跟你无关。”
就这样,他被刘万全半推着到了门口。
门关闭之际,他看到床上的人,慢慢流下一行泪……
刘耀宗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那扇门,两眼惊恐地瞪大,脸上的肌肉也在颤抖。
他仿佛看到了母亲痛苦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她憋得通红的脸,渐渐,眼睛模糊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泪光中,他好像又看到了年轻的母亲,正笑眯眯朝他走过来,抱起小小的他亲了亲他的小脸,“耀宗,告诉妈妈,为什么哭了?”
“妈……”
刘耀宗用力擦干眼泪,蓦地回身冲进去,一把将病床前的男人用力推开!
刘万全正用枕头死死按在老婆的脸上,起初床上的人还有些挣扎,然后慢慢放下了双手……可就在这时,他被儿子撞翻,跌跌撞撞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耀宗!你、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在辜负你妈!”
他爬起来就过去推开儿子,“你走开!”
这回直接用手去捂包芳的鼻口。
刘耀宗全身都在哆嗦,他疯了一样拍打父亲,“你放开,放开我妈!”
“刘耀宗!你是不是不想要钱了?”
“我不要钱!我也不要杀人!”
“妈的!你个怂货,滚开!”
尽管两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被路过的护士发现,“干什么呢?要打架到外头打去,别妨碍病人休息。”
生怕儿子会说出什么,刘万全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对着护士陪笑:“不好意思啊,这小子不听话让我训两句就发脾气,我们会注意的。”
护士离开后,刘万全随即变脸,从腰间掏出一把水果刀,直接抵在儿子胸口,“你给我退后!”
刘耀宗是真的吓到了,“爸,爸你怎么了?”
刘万全已是红了眼,“搞不到钱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拼一下!你不想要钱,就给老子滚远点!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宰!”
“爸……”
“滚!”
刘万全直接把人轰出去,病房的门上了锁。
“爸,爸你开门啊!”
刘耀宗不敢大声拍门,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一遍遍求他:“爸,你别这样……妈还活着啊……爸……”
“刘耀宗?”
夏微凉和宋沅还有糯米走近,看到刘耀宗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眼泪鼻涕一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