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知道。”宋婉瑜一听这话就觉得是对她的敷衍，妆容姣好的面上一阵扭曲，勉强一笑，“你哥没告诉你吗？”
厉沉环臂嗤笑了一声，他对厉之衍的行为很不齿，连带着对平常好脸的宋婉瑜都不爽：“你不信？不信就自己打电话给他，还问我做什么？”
“这……阿沉……”宋婉瑜这会儿才意识到对面的人不是能惯着她的人，连忙陪笑，“阿沉，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当然相信你了。”
她眼神往病房里瞟了两眼，在病房里看不到厉之衍的身影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道，“我能进去吗？”
……
不出一会儿，书奈就后悔了刚刚听厉之衍的话坐下来的决定了。
倒也不是别的，只是……周围的人确实议论的声音也太大了些。
要只是议论她长相的事儿，书奈绝对能做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因为她根本不在意这些！
可他们议论的却是——
“我靠……！那不是厉之衍吗？！”
“啊！就是厉之衍!他对面那个女是谁？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书奈耳际的头发，也让议论的两个小姑娘得意看到书奈的真容。
书奈接着就听到两人一阵沉默，而后齐齐到吸了一口冷气。
书奈：“……”
她莫名多了几分羞耻。
“这……厉总单身这么长时间，原来是……品味奇特啊！”
“这也太……”
书奈也觉得太离谱了!
她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议论的声音太大了？
原本这事儿就很尴尬，而后尤其还是坐在她对面，和她一起接受讨论的人是厉之衍的情况下。
书奈默了默，觉得不能任由流言这么传下去，她于是故意清咳了一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厉总咱们的项目……”
“专心吃饭。”
话还没说完，厉之衍微一掀眸，打断她的话，似乎是为了堵住她的嘴，还往她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红烧小排。
书奈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刚拿筷子夹起，还没放进嘴里，身后又是一阵小声的惊呼。
“——厉总竟然亲自给她夹菜吃!？”
“我没看错吧！？还是用私筷！这是女朋友没跑了吧！”
……
私筷？
书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筷子。
她还真没注意这一点。
不过……她都已经夹起来了，要是再放下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厉之衍到底有没有听到这些议论的声音啊？！
书奈心中一阵焦灼，正在思索着怎么缓解自己的尴尬的时候，手中夹起的红烧小排突然感受到另一股力道。
她一抬头，见厉之衍正拿筷子夹走她筷子里的肉。
书奈一时大脑一懵，也没来得及阻止，甚至是下意识的一松，于是就见厉之衍夹走她筷子里的肉，很自然而然的放进嘴里。
咀嚼的时候下颌线紧绷的动了动，直到都嚼完了，他才淡淡道：“多大的人了，还挑食。”
空气停滞一瞬，书奈清楚的听到身后两个小姑娘呼吸一停，而后在空气中爆发了一阵无声的亢奋。
“我靠！？不是外界传闻厉之衍有洁癖吗？！”
“都在自己亲亲女朋友面前了还谈什么洁癖啊！”另一个激动的接道，“厉总竟然也有这么宠溺的时候！”
“对啊对啊！厉总刚刚那话里的宠溺都要苏到我了!”
……
书奈：“……”
讲道理，她怎么没听出宠溺来？
拜托！厉之衍到底有没有听到她们两个都谈话，她自己一个人handle不住这个场面啊喂？！
一口一个厉总女朋友的，书奈真的是——尬得脚趾扣地。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无声的求助，厉之衍掀起了眼皮，视线淡淡的落在她脸上，乌黑沉静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随即抽出纸巾递给书奈。
在怔楞的书奈没反应过来之前，原本是要递到她手上的纸巾挪到了她嘴角，而后厉之衍亲自帮她擦了嘴。
……
“卧槽！？厉总这次玩真的!?”
“卧槽！！快照下来！！发我们讨论群里！！”
书奈原本大脑还是一片混沌的空白，还没来得及处理，就听到这么一句，出于对相机的敏感，书奈迅速捂住脸，确保 那个笨拙的黑眼镜框还挂在自己脸上，又嫌不够稳妥地抓了口罩重新带到脸上。
“书……”对面的厉之衍还要说什么，力求低调的书奈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迅速捂住了厉之衍的嘴。
触碰到的唇瓣是柔软的，似乎也是没反应过来，厉之衍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唇，舌尖突兀的就碰上了书奈的手心——两人同时一怔。
“拍下了没？拍下了没？”
“诶呀别吵别吵……”
旁边的小女生比书奈还激动，叽叽喳喳地直说话。
也正是这话声惊醒了书奈。
书奈顿时触电般的松开了手，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解释什么，最终添了一下唇瓣什么都没能说出来，隔着口罩声音又闷又僵：“我、我吃完了，厉总我先走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书奈慌张到转身的时候还差点儿被不协调的肢体绊倒。
刚往前走出一步，又险些没注意到碰上来人，险些碰到书奈的那人一伸手去扶书奈，还没碰上，书奈就被身后几乎是同时伸出的手往后扯了一下。
随即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小心点儿。”
书奈小心脏跳了跳，一时之间都没注意到横在她腰间的那只肌理分明有力的手臂。
“……”祁玉视线低垂，凝聚在横在书奈腰间的手臂上，顿了顿才挪开视线，与偏长的黑眼睛线条弧度如出一辙的唇角抿紧，向下压了些，在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线的时候骤然挪开视线，抬步向不远处走了几步，一伸手，嗓音低哑暗沉：“拿来。”
被他堵住的小姑娘一懵，被他带来的气势吓了一跳，出于本能的在心里默默试探来人的路数。
祁玉的长相并不是很有攻击性的那种，只是五官颜色的对比太过鲜明而显得多了几分清冷。
他瞳孔很黑，脸色却很白，不是正常的白，缺了几分血色。
黑的的瞳孔点缀在苍白的脸上时对比鲜明，像是点缀在白纸上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