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夫人叫她。
“啊?夫人?”夏安安抬起头看向她,发现她貌似心情还不错,是笑着的。
“你可有想起什么来?”夫人问她。
夏安安得强调自己出身读书人家,要不然还得让她做通房。于是她说:“上次喝了药,想起来一些。”
“哦?”她们都挺感兴趣,“想起什么来了?”
那个庸医拿针扎她的脑袋时,夏安安脑子里冒出一些场景,后来又梦到一些场景,过了这些天,不但没忘,而且越发地清晰,而且她可以确定,那些正是属于自己的记忆。
而且那场景服装,跟这个年代完全相符。
夏安安就说:“我想起,在一个漂亮的花园里,有个‘徐妈妈’叫我过去。记忆中,我还挺小的,她好像是照顾我的人。”
“那你父母呢?”夫人又问。
夏安安说:“也能想起来,但总是看不清面容,也想不起他们叫什么名字。”
夫人:“回去让大夫再来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夏安安忙说,“我没钱请大夫。”
夫人笑起来:“不用你花钱!”
“这怎么敢?”夏安安想到大夫那长长的银针就浑身发毛,“多谢夫人好意!奴婢已经受了您和五哥儿很多恩惠,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劳烦你们了!”
“安安姑娘!”旁边白妈妈笑眯眯地说,“你不用在乎这点吃药的钱!这么大个国公府,还能差这点?难道你不想早日找回家人吗?”
夏安安:“自然是想的……”
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被针扎!
“那就别推辞了!”白妈妈笑眯眯地说,“快点找到家人,也好……”
她看了眼外面,冲夏安安笑。
夏安安假装看不懂。
……
马车停稳以后,夏安安扶了夫人,又扶六姑娘,尾随白妈妈,最后一个下了车。
下车后,气象顿时开阔。
这是一处很大的停车场,青条石铺成的地面,四周三面都是树木,起码能容纳数百辆马车,其中一面还有高大的雨棚,以及摆成一列的马槽,风景极好,凉爽宜人。
但陆令徽貌似不这么觉得,下车一阵干呕,吐了一堆清口水。
夫人给她拍着背,皱着眉头很是心疼。
夏安安想起妈妈以前教过她的治晕车的法子,伸手给她揉了揉合谷穴和内关穴。
陆令徽直起身来,惊奇地说:“咦?好多了呢!谢谢安安姐姐。”
夏安安笑笑:“以后晕车就揉揉这个穴位,比晕车药管用。”
陆令徽挽着她的手:“安安姐姐,你怎么什么都懂?你真是太厉害了!”
夏安安:“……哪里,生活常识而已。”
“娘,安安姐姐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你说呢?”陆令徽问。
夫人看了夏安安几眼,这么漂亮白嫩,骨子里又有股书香气……要好好打扮打扮,她见过那么多官宦人家的女儿,还真没有哪个比得上她。
但她只笑笑,没说话。
陆令徽冲她娘撇了撇嘴。
“这个停车场好大啊!”夏安安低声问陆令徽:“我们定国公府,也有这么大的停车场吗?”
夏安安没出过门,今日出门是直接在门口坐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