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柔嘴巴里听见这个,夏也微微疑惑地睁大了眼睛,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也不愿意多说,夏也只能把所有的好奇偷偷藏入了心底,问了她一句,“还吃吗?”
温柔摇摇头,夏也就干脆把勺子拿回来,也不管刚才温柔刚碰过,就直接挖了自己吃。
温柔愣住了,“我刚吃过。”
“怎么了。”
夏也挖着布丁一点不觉得这个有什么,随后想起来了,脸色大变,“你不会有什么病吧?会传染给我?”
“……”这人脑回路怎么是这样的。温柔无奈地说,“没有,只是觉得这样不好,你没洁癖吗?”
“没有,比起这个浪费布丁更可耻,你不吃我吃。”
三下两除二将布丁挖完了,把勺子放在一边,夏也刚想笑眯眯地问温柔等下结束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过去玩,就感觉后脑勺被人狠狠拍了一下,差点让他两眼一黑。
扭头,看见江游脸色铁青站在那里,手还高高举着呢,一看就是他下手如此狠毒,夏也捂着脑袋哀嚎,“江游哥,怎么可以打人呢!”
江游皮笑肉不笑,那眼神几乎能把夏也生吞活剥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跟她吃同一碗布丁?”
“浪费食物可耻。”
夏也还委屈起来了,“再说了,你都有女伴了,我喂我女伴吃一下布丁怎么了。”
怎么了?
他还有脸说怎么了!
江游很想再给他一个大逼斗告诉他:这他妈是他的老婆!可是一想到自己亲口说的不能让大家知道这桩婚事,于是江游硬生生忍下来了,扯了扯嘴皮,“你挑女人的眼光能不能好一点?”
说完这个他上下扫了温柔几眼,就好像是在判断她的价格似的,“这种?做你的女伴,真看不懂你。”
秦若走过来,气得不行,怼了一句,“是啊,把温柔贬得这么卑微,也不知道哪个脑子有病的男人会娶她当老婆呢!”
江游被秦若怼得一噎,这不是拐着弯说他脑子有病吗!
温柔站起来,不想再听见江游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今日的她已经变成了笑话,总不能,再让人把自己当乐子。
于是温柔说,“我等下还是走吧,谢谢夏也少爷今儿个愿意让我做女伴。”
“这就要走啊?”夏也说,“你走了我就一个人了,那不如我送你回去呢。”
送回去,那不就知道她和江游住一起了?
温柔立刻摇着头说,“没事的,我在这里你们也不方便,还是回去吧。”
见她执意要走,江游感觉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浮了上来,就好像是……这个女人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被孤立了,于是自觉想要退出。
过去巴不得她多点自知之明,如今她有了,江游又开始觉得不舒服了。
但是不舒服归不舒服,江游嘴巴向来没有饶过人,他说,“看来你心里很清楚,那不如赶紧回去吧,真不知道你今天特意盛装出席打扮这一趟是图什么。”
图什么。
原本要走的脚步一顿,就好像被人从背后用钉子凿穿了似的,温柔穿着礼裙,连同她的灵魂都被绷得紧紧的,就好像一把弓拉倒了最大,就快要崩毁了。
她用力回头,眼睛发红看着江游,一字一句,“我图什么?江游你告诉我,我图什么?”
图钱图身子的好像可以永远都做个赢家,而她这种图爱的,却偏偏落得这么个下场。
图什么?
图你恨我,图你残忍,图你情深却从来不会用在我身上。
图你永远不会爱我。
噙着眼泪笑了笑,温柔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脸,花枝乱颤,仿佛这一刻她的生命艳丽得像在燃烧一样,“早知道什么都不图了。”
听见这句话,江游愣了愣,温柔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奇怪,最开始还是唯唯诺诺的,他说什么是什么,如今这种口气的话说得越来越频繁了,就好像是,温柔在无声地和他告别一样。
协议婚姻从两年到十个月,这些竟然都是她主动提的。
江游皱了皱眉,看着温柔说下这句话就走,走出去的背影那么倔强,仿佛承受着所有,秦若看不惯,推了江游一把,“追出去啊!”
江游没回神,“为什么要我追……”
“你去啊!”
秦若急得大喊了一声,“温柔在委屈!你看不见吗!”
这几个字跟刀子似的刺进了江游的心口,男人的心神被这句话刺得一颤,宛如瞬间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下意识的,他迈开步子跟着追出去了几步,一直走到外面的时候,他从后面抓住了温柔的手,“喂!”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出来,“你甩什么脸色啊?”
“我甩脸色?”
温柔说话声音带着错愕,好像是不敢相信江游能无理取闹成这样,“你的助理带我来,然后会场你让我这个做妻子的变笑话,要不是有人救场,我现在早就被人围攻了,你居然说我给你甩脸色!”
江游无法思考出来自己现在这么烦躁的理由,只是看着眼前温柔这张美丽的脸,他的心里就像是被点了一把无名火,“那本来就是没想着带你,许欧会错意把你带来了,这不是怪你自己?你真以为我会带你出席这种场合?你脑子呢!不掂量掂量自己吗?”
不掂量掂量自己吗?
温柔被气笑了,她站在那里摇了摇头,“我早就掂量清楚了,江游,在你心里别说分量了,连我的一席之地都没有。”
她这个妻子当得就像个笑话!
“你既然知道干嘛还来我眼前丢人现眼!”
江游好像是被说急了,原本追出来倒不是为了跟她吵架,只是一看见她红红的双眼就忍不住烦躁,于是说话更加口不择言,“你去死行不行呀!温柔,我求求你了!你去死行不行呀!”
温柔瞳仁缩了缩,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的大脑放空了,但是下一秒,猛烈的失重感袭来,好像有人攥着她的心脏用力从悬崖往下跳,紧跟着她就要粉身碎骨。
江游说完这个话以后,看着温柔一下子没反应了,意识到了什么,可是他是绝对不会补救的,他从来不是一个会把自己说的话收回去的人。
张了张嘴巴,江游不知道从何说起,倒是眼前的温柔忽然间捂住了自己的双眼,那纤细的手指遮在眼前,如蝶翼般不停地颤抖着,似乎想要把什么捂住。
那一刻,江游知道了。
温柔在哭。
她当着他的面哭了。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企图这么做可以给自己留下一些尊严。
可是无法控制的眼泪早已将她对他的爱和期待统统流光了。
温柔没说话,只是这样沉默地哭着,甚至哭声都不敢放出来。
江游,我生怕我求饶的姿态不够漂亮,不够合你心意。
江游的心像是被人收紧了似的,头一次,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温柔终于将手放下来,她揉了揉眼睛,妆有些花了,然而正是因为有些花了,更显得她楚楚可怜和梨花带雨,眸中那无法遮掩的破碎感几乎要把她扎透了,女人吸了吸鼻子,只是深深看了江游一眼。
似乎是对他失望到了极点,在江游力竭声嘶吼出她去死的以后,温柔再也没说一句话,而后转身离开。
江游站在那里,喉结上下动了动,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喉头难以下咽,一直到温柔的身影消失,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指也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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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天夜里,江游回到了家里,发现家中空无一人。
他本能以为是温柔又耍小性子在外面过夜,下意识掏出手机要给她打电话,结果显示通话无法接通。
江游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打了一遍,发现还是没人接通。
温柔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不接他的电话。
心里猛地一紧,江游拨通了许欧的电话,“许欧,快查查温柔在哪里!”
许欧立刻开始调查行程,随后发现温柔在离开晚会之后手机定位便消失了,他一边给江游打电话回复一边说,“江少,我的建议是报警吧!温小姐可能……可能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江游仿佛踩空了一级楼梯似的,晃了晃,“快给我查!现在就给我查出来她在哪!”
温柔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睁开眼就看见了凯希的那张脸。
她被人绑着,固定在了椅子上,任人鱼肉,而绑架她的,正是眼前的凯希。
温柔挣扎了一下,发现没用。这个时候边上的凯希说道,“就是她!你们没抓错人!”
温柔警觉地盯着凯希,“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想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不敢再打我男人的主意!”说完这个,凯希走上前,揪着温柔的头发强迫她仰起脸,面对温柔脆弱又美丽的脸,凯希妒火中烧,想也不想地打了温柔一个巴掌!
刺痛令温柔发出一声呜咽,听见她的声音,凯希好像是出了口恶气似的,随后对着她说,“我告诉你,你最好从江游身边滚开,别一天天阴魂不散地纠缠他!今天我就要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死了这条心!”
说完这话,凯希对身后的黑衣人说,“你们几个,有什么折磨她的,一起用了吧!”
黑衣人手里全都是刀枪棍棒,干脆那一棍子下来可以把温柔拦腰打断似的,一群人拿着武器上了前,温柔从最开始的摇着头,到后面眼神都绝望了。
耳边传来凯希的声音,“就凭你也敢跟我抢江游,这点教训是你活该!”
江游,江游。
脑海里响起江游说过的话。
——你去死行不行啊。
她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
好。
江游,我依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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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温柔出事,被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