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这一跪,江游感觉背后世界好像天崩地裂了一下。
那一刻,他看见整个世界都在她眼里慢慢摧毁。
江游后退一步。
笑不出来了。
她干得出来,她真的干得出来。
她怀着孕,受了嘲笑,挨了耳光,如今又这样重重一跪,不要命了似的,将自己的生命一把火烧光。
“你这个疯子……”
江游咬牙切齿地看着温柔,“你做人脸都不要了,连畜生都不如!”
心脏深处传来刺痛,温柔轻轻笑着说,“江少,您还有什么诛心的话,一并说了吧。”
“滚,滚!”
江游勃然大怒,差点一脚踹在温柔的脸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愤怒成这样,明明颜面尽失的是温柔,可是现在,他竟觉得他也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他只能用愤怒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对温柔说,“给我滚出去!”
“现在就给我滚!”
温柔还来不及说什么,身边有个黑影凑上来,而后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江游错愕,下一秒那人影已经拽着温柔到了门口,“我送她回去,你犯不着为她动气。”
玄关处传来一声摔门声,还有温柔反抗挣扎的声音,而这一切都被门隔绝后,整个客厅才逐渐开始热闹起来。
夏也清了清嗓子,“咳咳,江哥,别去管温柔了,她性格偏激,反正刚才丢人的是她,你也就当看个笑话过了。”
江游眼神压下来,想着温柔刚才被人带走的场面,瞳仁深处像是有迷雾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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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是被人摔在车子后排的。
她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温粲……”
“不叫哥了?”
温粲冷笑一声,将一张纸巾丢过来,示意让温柔擦一擦膝盖上被酒杯碎片刺破伤口流出来的血,而后说道,“真有你的啊,温柔,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豁得出去?”
温柔没说话,擦了血,抿着唇。
“说话。”
温粲捏着温柔的下巴,“装哑巴?我还真没见过你伶牙俐齿这一面呢温柔,在温家屁都不敢放一个,刚才倒是张牙舞爪的,怎么,江游教你的?”
温柔吃痛,下意识说,“你松开我。”
温粲冷眼相对,“帮你解围,你就这个态度?”
“我可没求你帮我。”
温柔攥了攥手指,“你也不过是因为事情闹大了怕波及到温家面子才出手的,刚才你还眼睁睁看着呢。”
“有自知之明。”
温粲拍了拍温柔的脸,“不过温柔你这条命也是够硬啊,那么多年在国外都没出事,果真是贱人命长。”
“那可太好了。”
温柔声音讥诮锐利,“不能如你意还真是抱歉呢,现在放开我。”
温粲确实放开了温柔,改为盯着她的脸看。
隔了一会,温粲突然说,“你现在和江游结婚证领了么?”
温柔不回答,便是默认。
温粲又说,“离婚了还能分一笔江家的钱,也算是为温家出力了。”
听听,温家人眼里,她这个私生女的唯一价值,就是为了温家捞一笔。
至于她的死活,温家从来不在乎。
“你们温家也挺不要脸的,那么大个豪门家族,还想着靠子女去外面捞钱,说出去笑掉大牙。”温柔说完这话,温粲的手又要掐上来,只是温柔挡住了,“你别碰我。”
“怎么,为江游守身如玉啊?”温粲嗤笑,“碰你一下能要你命?”
“我怀孕了。”
温柔麻木地看着温粲,“我肚子里是江游的种,金贵着呢,你碰得起么?”
然而我怀孕了这四个字让温粲愣了愣。
怀孕了……?
原本以为最开始温柔和江游发生关系只是她故意设计的,指不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威胁江游结婚呢。
没想到江游居然……真的会碰温柔?
温粲惊呆了,江游不是很厌恶温柔么,为什么还会碰她,甚至令她怀孕?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温粲问道,“怀孕了?真是江游的孩子?”
这话的意思是,不会是别的男人的吧。
温柔抬手就想打在温粲的脸上,只是手被温粲捏住了,她愤怒地说,“你可以羞辱我,但是不能羞辱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温粲倒抽一口凉气。
照理说他该觉得是件好事才对,这样就可以更深层次地绑定两家的利益。
然而听到温柔怀孕的消息,他还是心神一震。
“江游会让你把这个孩子安然无恙的生下来么?”
温粲说出了心里话,毕竟江游那么讨厌温柔,又怎么会允许她生下他的孩子?
温柔甩开温粲,“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这个孩子的,就算你们所有人都不看好我。”
“想笑。”
温粲啧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温柔的不自量力,“你真别以为江游会对你产生什么感情,指不定你还睡过江游的兄弟呢。”
他们眼里,温柔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温柔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捂着肚子沉默,温粲自觉没趣,关上后排车门绕到了驾驶座,发动车子以后,他将温柔送到了江游的家门口,看着自己妹妹一瘸一拐进去,温粲的眼睛眯了眯,“温柔,你真得觉得自己这样值得么?”
她爱江游爱到歇斯底里了,可就算如此,江游似乎也不在乎她一丝一毫。
就好像哪怕她在他面前身消道亡灰飞烟灭,江游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甚至还会拍着手大赞称快。
温粲咬牙,“你这样,我说实话,挺贱的。”
“你没什么资格问我值不值得。”温柔头也没回,“我是贱,用不着你来评论我,我可太清楚我自己什么货色了。不过,都是下三滥,谁看得起谁呀?在温家不一定比在江游身边舒服,温粲,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们温家,一样吃人不吐骨头。”
在国外那几年温柔是怎么过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温粲,还真不单是江游多残忍,我都见惯了,也早已麻木了。
说完这话温柔转身进了大门,再也没转身看温粲一眼。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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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若消亡,我才痛快。